翌日,清晨。
趙家,臥房內。
初升的陽光透過窗紙,灑在錦塌上酣睡的趙都安臉龐上,俊朗的五官燁燁生輝。
「哈欠」
趙都安悠悠轉醒,瞪着眼睛盯着窗幔,回憶昨晚經歷。
去詔衙面見馬閻後,他將公函奉上,並將事情來龍去脈,簡單描述。
被朝堂百官批駁「喜怒無常」的馬閻王臉色頓時如春風化雨,大喜過望,與他商談了後續細節。
趙都安又進行了爭取。
最終,許是看在孫蓮英的面子,馬閻同意此案由他主導。
連番折騰,回家時已是深夜。
趙都安疲憊不已,連每日的觀想修行都沒做,一覺睡到天明。
這時起身穿衣,推開屋門,朝飯廳走去。
他不擔心錯過早飯,趙家規矩:
廚娘會提早做好早餐,等趙都安醒來後全家才能吃。
他不睡醒,尤金花和趙盼就要等着。
「簡直是萬惡的地主老財生活」
趙都安感慨萬千。
這時,突聽輕微破風聲。
只見在趙家寬敞的中庭小習武場上。
一身單衣的少女趙盼,正煞有介事,揮舞一柄匕首,面朝立起的稻草人,發起攻擊。
清晨的陽光灑在少女初具規模的身段,姣好的容顏上,透出清麗自然的美感。
趙盼身旁地上,攤開一本泛黃的冊子,趙都安瞥了眼,想起是他以前習武時,趙父給他的一本冊子。
也是武道入門的法門之一,價格不貴。
度過萌新階段後,就給他隨手丟掉,不知掉在家中何處。
風吹過,被少女不知從哪裏翻出來,視若珍寶的「武功秘籍」嘩啦啦翻飛。
趙盼正專心致志,模仿冊子上的小人動作,一邊吐納,一邊揮舞匕首。
模樣兇狠認真,忽地一刀刺在稻草人雙腿間,趙都安胯下一涼,懷疑這瘋丫頭將稻草人當做自己了。
「咳。」
趙都安刻意發出聲音,趙盼晶瑩圓潤的耳朵動了動,置若罔聞,劈砍動作愈發用力。
「呦呵,什麼時候學着習武了?這姿勢可不標準啊,武器也不行,放眼天下,哪個武道高手是用匕首的?」趙都安發出嘲笑。
趙盼咬牙切齒,假裝沒聽見。
「嘖嘖,聾了?讓為兄試試你練習的成色。」
趙都安抬手一招,掌心噴吐氣機,捲起廊下一根泛青竹竿。
彭竹棍入手,手臂橫掃。
「嗚」的一聲,破風朝少女身上砸去,聲勢驚人。
趙盼嚇了一跳,忙騰挪閃躲。
但沒有師父,只能自己瞎捉摸,且毫無資源滋養身軀的少女哪有什麼「成色」可言?
花架子都算不上,如何能逃開?
很快被趙都安揮舞竹竿,打的亂了章法,腦海里死記硬背的「武功招式」都忘了個乾淨。
只是手忙腳亂,揮舞匕首,如同王八亂拳,試圖抵擋,卻是四面漏風,一個都沒擋住,竹竿啪啪打在她身上各處,疼痛不已。
少女死死咬着嘴唇,始終不出聲喊疼,白皙臉頰上已有兩行淚水滾滾落下。
幾名家中僕人注意到,卻都噤若寒蟬,鵪鶉般不敢上前阻攔——大郎毆打小姐,並非首次。
這時,得到下人通報的尤金花循着迴廊急匆匆跑來。
美婦人遠遠瞥見這一幕,哀鳴一聲,眼眶也紅了,眸中滿是苦痛。
「無趣。」
趙都安打了一氣,索然無味將泛青竹竿丟下。
旋即頭也不回,大步朝大門外走去,淡淡道:
「今日外頭約了人,不在家裏吃了。」
身後,尤金花撲到女兒身旁,一把抱住:
「打疼了沒有?為娘給你去上藥。」
趙盼一聲不吭,死死盯着趙都安遠處的背影,秋水般的眸子被淚水蓄滿。
遠處。
趙都安轉身瞬間,浪蕩輕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