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遮住大半張臉,換了最普通的衣裙,仍舊是極出挑的美人。
趙都安上輩子聽說,口罩是最好的時尚單品,可以輕鬆讓人的顏值提升數倍。
因為人腦會根據露出的半張予以腦補出完美模樣。
但這個定律在女帝身上失效了,因為她完整的容貌比腦補出的更勝出許多。
如果非要形容,大概就是半張臉,就能令小趙血脈僨張。
頓了頓,她又補了句:「太師與朕說了你的事。」
說到這裏,哪怕已經消化了半日,大虞女帝仍舊有些遲疑:
「所以,黃金三策,是」
趙都安無恥點頭:「是臣所為。」
「為什麼?」徐貞觀朱唇輕啟,問出了盤亘在她心頭許久的疑問,「為何,你會懂這些?」
她仍清楚記得,禪房中,董太師一五一十,將趙都安如何留下手稿,如何被他邀請去講述,如何說出「黃金三策」,又如何查漏補缺,這段日子暗中幫襯細化新政的時候。
看似平靜的她,心頭曾翻湧怎樣的情緒。
似乎,每隔一段時間,他都會給自己一個大大的驚喜,遠超之前預料的那種。
徐貞觀並非「不長記性」,所以她已一再調高對這小禁軍的認知。
哪怕這次出關,趙都安跑到自己面前,說他又扳倒了六部的某位尚書。
她自忖,都不至於失態。
可修文館?
新政?
三策?
學士?
這些完全與既往認知不相符的名詞,到底是如何與他聯繫在一起?女帝想不明白。
那種衝擊,就像突然發現,耄耋之年的太師是個無雙猛將,手臂能跑馬,萬軍之中殺個七進七出一樣不講道理。
「臣之前說過,私下看了許多書。」趙都安早有腹稿,平靜說道。
「只這樣?」
「還有的,就是臣比那群讀書人,更明白世間險惡,更務實。」
「只這樣?」
「臣做夢,有個老神仙」
「信不信朕治你一個欺君之罪?」
「臣錯了。」趙都安秒慫,也很無奈,他是想說實話的,奈何沒人信啊。
徐貞觀抿着豐潤唇瓣,眸中帶着感嘆。
不過這種事,終歸問不出原委,只能解釋為趙都安當真腹有錦繡江山,只是以往無人賞識。
女帝忽然輕嘆一聲,幽幽道:
「若哪天。你突然吟詩作賦,詩詞文章也力壓天下才子,朕都不意外了。」
我還沒來得及抄伱這先把我堵死了可還行趙都安表情一僵。
「你不會真懂吟詩作賦吧。」徐貞觀只是隨口一說,此刻見他神態,表情也古怪起來。
「咳咳,略懂。」趙都安坦誠道。
「作一首聽聽?」
「現在啊,沒靈感。」趙都安矜持道。
嘁徐貞觀忽然翻了個白眼,卻也不是真的要他作詩,詩詞什麼的,她關心的,從來都是朝廷,是大虞:
「朕想聽聽,你對新政的看法。」
「是,」趙都安想了想,道:
「具體細節,太師想必早已轉述,如今陛下已出關,新政也該到浮出水面的時候。」
「不過,這註定是個漫長過程,需要一邊整頓吏治,落實考成法,同時劃定區域,開闢市場圈錢解掉燃眉之急後,再去推進攤丁入畝,沒有幾年,別想到這步。」
「此外,從哪裏開始實施,也是個問題,臣以為,八王遍及各道,總是避不開的,但先後選擇,就是個大學問。
臣在館內,聽人談論起前朝削藩,大虞朝沒有藩王,八王也只是勢大,卻不算藩。
但若要予以削弱,道理是相通的,必須,也只能從最弱的一個下手,而不能反過來。
且臣以為,以市場之法,先竭力將敵人的錢抽乾,才是上策,刀兵永遠是下策中的下策」
橋邊。
夜風拂過。
暑氣散去,涼爽
181、「啟稟陛下……沒錯,都是臣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