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我,賠罪?」趙都安表情怪異,似笑非笑,「怎麼,知道錯了?」
他都快忘了這茬。
那日,尤家人離開後,他也派人監視了一陣,後來得知其尋找其餘門路,皆被自己阻擋下後,消停了下來。
本以為,會就此放棄,不想竟還真腆着臉,又找上門來。
尤金花神色尷尬,說道:
「請柬上說,他們並不是要央求你辦事,只是單純地賠禮道歉,為之前的事,請你原諒。」
不求我辦事?
趙都安終於有些驚訝了,他還以為,是尤展德認清了情況,想再來攀附自己。
但對方明白地說,單純道歉,就有點意思了。
恩還有另一種解釋,的確不需要他幫忙,但希望他不再「設卡」,阻攔其尋其他的門路
「呵,若只是為這個,姨娘替我回絕了就是。」
趙都安隨口道:
「就說,讓他們離開京城,回西平就好,我不為難他。」
讓尤家人順利辦事是不可能的,趙老爺也是有脾氣的。
繼母遲疑了下,說道:
「他們的意思是,已經準備回西平了,皇商的事,也不再嘗試做了,只想在離京前,請你吃一頓飯賠罪,否則,心中不踏實。」
準備走了?
趙都安怔了下,細細一琢磨,恍然失笑:
「他們不會是擔心,走不出京城吧。怕一旦離開京,被我安排人找麻煩?」
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釋。
尤家人經過這段時日碰壁,深切體會了自己的權勢,也知道了,自己「睚眥必報」的小人性格。
因此擔心,一旦離開京城,會在半路上被趙都安派人截殺報復恩,這符合趙都安的人設。
所以,才會請求當面道歉。目的無非是求一個心安,確定不會被趙都安出手截殺。
尤金花咬着唇瓣,垂下頭,默默地扒飯:
「大郎若不方便,姨娘回絕了就是,左右也與他們沒了關係。」
趙都安沉吟了下,略作權衡,說道:
「罷了,時間地點在哪?正好最近煩悶,權當解悶了。」
他本不願理會,但對方既上道,他便想着,當面警告對方一番,徹底切斷其攀附繼母的心思。
一勞永逸。
為這件事收尾。
尤金花又羞愧又感動,知道又是為了自己,道:
「明日中午,南城醉月樓。」
不熟應該是個小酒樓果然是小地方的,請客都不豪氣趙都安撇嘴記下,轉頭叮囑道:
「明日我自己去一趟就好,你們這段時日,都好好留在家中,不要出門。以防被逆黨盯上。」
趙都安買新宅子,最主要的原因,其實不是節省「通勤」時間,而是為了保護家眷。
如今的宅子距離詔衙不遠,能受到內城官兵巡街的關照。
他這幾日,還特意動用權限,要求禁軍照看家宅。
防止被千面神君鑽空子。
商定完畢,趙都安回屋修行。
一夜無話,翌日他上午照常去衙門,得知搜尋千面神君的事仍沒有突破性進展。
中午時,趙都安騎白馬,徑直朝南城走去。
醉月居,是一間不大不小,主打風雅的酒樓。
昨日,一位西平道口音的豪客,將今日整座酒樓包下,說是為了宴請一位貴客。
一早,對方便抵達酒樓等待,隨行的,還有一名青年公子,一位婢女。
醉月居二樓,以「呂白鳳」身份行走在外的千面神君風度翩翩,負手站在欄杆旁,聽着一樓大廳中,一名歌姬彈奏樂曲。
纖長的手指,輕輕擊打欄杆,隨節奏而動。
「呂公子,時辰還早,您坐下歇歇吧。」
身後,尤展德走上樓來,身後跟着尤氏母子。
這會,這位西平道商人堆笑說道:
「為我的事,還要請您親自出面,實在是」
千面神君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