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順了!
甩出一記耳光的趙都安神清氣爽,沒有理會身後側坐在涼蓆上的大長公主,朝外走去。
雖然「讓李浪娘親賠罪」這個提議還挺刺激的,但這麼明顯的一個大坑,他哪怕瞎了,也知道不能踩。
「吱呀。」
抬手推開屋門,趙都安走出來,就看到走廊一根漆成紅色的木柱旁,駙馬李叔平踱步,神色焦躁。
許是被趙都安的笑聲吸引,這會看過來,臉色變了變,垂頭挪開視線。
「走了。」
趙都安搖搖頭,懶得與他廢話,大手一揮,率領兩名太監回去復命。
留下的太監則默不作聲,他們是監督旨意落實情況的。
最晚今日,他們必須將長公主帶去尼姑庵。
「雲陽,那姓趙的與你單獨說了什麼?」
駙馬李叔平等人走了,才鬆了口氣,匆匆進了房間,然後愣住。
只看到涼蓆上,妻子抱着一個繡鴛鴦的枕頭,側坐着。
將被打的一邊臉藏在另一邊,身上的紅色紗裙凌亂,鞋子也脫在一旁,默不作聲。
李叔平見狀,愣了下,呼吸急促幾分:
「他對你」
想到方才房間中孤男寡女,發生的某種可能,他在憤怒之餘,心底竟滋生出奇異的興奮。
雲陽冷笑一聲,扭回頭來,失望而鄙夷地看向他:
「廢物東西。」
李叔平甘之如飴。
趙都安離開駙馬府,沒有返回宮中。
朝兩名公公拱手,拔馬朝天師府方向趕去。
前往的路途上,他足足看到五波禁軍殺氣騰騰掠過長街,京城的氣氛也有了變化。
顯然,女帝的旨意已經下發,京城進入新一輪對逆黨的掃蕩。
「新舵主上任沒幾天就嘎了,相信匡扶社的人再癲,也該小心蟄伏,起碼總部沒有下一步任命前,這群陰溝里的老鼠不會再蹦噠。」
「對了我手裏還有個逆黨呢,差點忘了。」
趙都安想起芸夕,這位被莊孝成拋棄的女弟子已經關在大牢好些天了。
前些天,趙都安在詔衙站穩腳跟後,一紙調令,命人將芸夕從府衙大牢,押到了詔獄。
以免上次呂梁搶人的事再度上演。
可人雖然轉移到自己地盤了,但趙都安一直沒搭理。
「呵,小姑娘若知道新舵主又被我砍了,不知什麼表情。」
趙都安搖搖頭,「算了,以後再說。」
最近太忙,懶得臨幸她。
天師府是一個獨立的建築群,四四方方的牆壁圍成一圈,裏頭是道觀模樣建築。
最醒目的,便是中央那座擺在高樓上的大鐘。
每次敲響,沉重的鐘聲在城外都能聽見
——穿越當天,他便聽到了鐘聲,但還是初次來這裏。
正門有道人守着,這類沒穿神官袍的,並非修行者,屬於天師府中的雜役。
趙都安客氣報上名字後,道人驚奇看了他一眼:
「使君稍等,我去通報。」
俄頃,金簡打着哈欠,一副剛從被窩爬起來的姿態,像只幽靈一樣飄了出來:
「哈欠~你來啦?」
不是這都眼瞅着中午了趙都安張了張嘴,聯想起上輩子熬夜的自己。
四點睡,七點起,閻王誇他好身體。
「神官借一步說話。」
趙都安示意有外人,表示想進去說。
膚色蒼白,臉孔精緻,雙眼失焦的少女搖頭道:
「非特殊情況,天師府禁止外人入內。」
繼而一揮手,隱約有光華閃過:
「好了,我們的交談不會被人聽到了。」
我不特殊嗎原來我在你心中,也只是個平平無奇的外人趙都安心中吐槽,頓感失望,姿態端正地拱了拱手:
「此前匆忙,特來答謝神官幫忙遮掩。」
他指的,是敕神符的事。
金簡抬起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