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災民眾不知道生了什不敢回到現場尖看。帖鵬伎有丑證到那仿佛地獄般的浩劫場景。
以重陽為中心的方圓範圍,一棟棟房屋被炸毀,洞穿,倒塌,裸露出房屋內的擺設。張狂的火焰四處蔓延,吞噬着易燃的木製家具,床鋪,橫樑。
滾燙的空氣扭曲了周遭的景象。將七零八落在各處的軍士殘缺屍體烘托得悽慘恐怖。
勉強倖存的少數劍師級軍官,即使有着豐富的戰場經驗,也被這一幕震撼到了,看向黑袍青年的眼裏只剩下驚恐和畏懼。
這不是劍術,而是魔法的力量,真正適用於大規模屠殺的死亡藝!
重陽手持法技,淡漠地掃視四周,平靜的表面下涌動着難以抑制的噁心感。他不排斥殺人這種極端暴力行為,但也從來沒習慣過。
這一個法術下去,死了多少人?一百?兩百?雖然並不為自己的行為後悔,可一次消滅這麼多生命的感覺,總有點糾結。
「真是很偽善啊小」他不禁自嘲地笑了笑。
頭上兜帽在方才的衝擊波中脫落,展露出面扎繃帶的怪異臉龐。身處火海屍山中央,嘴角牽起一絲神秘笑意的模樣,委實令人毛骨悚。
再勇猛兇悍的軍士,在面對這般敵人的時候,也徹底失去戰意。不怕死1絕不等於願意去無意義地送死。
倖存者們明智地選擇逃離,驚懼着,沉默着,竭盡全力遠離這個無可匹敵的怪物。吟·』廣告重陽見狀微微眯眼,收起法杖拔起雙劍,施展微型爆步頃刻間追上去1黑煞劍一閃而過,輕而易舉的將跑得最落後的軍官撂倒在地。
「你們領在哪裏?告訴我。你仍可以活命。」
嚴厲質問換來的是這名軍官的寧死不屈,他咆哮着揮舞長劍,被重陽以白煞劍架飛後,甚至不惜以拳頭身軀瘋狂擊打作為反抗,就像受傷的孤狼。
重恥用劍身將其敲打倒地。用腳踹到他再也掙扎不起來為止,最後騰出手來狠狠按住他的頸脖。
「你有家人的吧?」
扎着繃帶的臉龐逼近到軍士面前,低沉清晰的聲音響在軍士耳。
沒想到會迎來這麼一個問題;軍士愣了一愣,仍然咬牙切齒,眼睛佈滿仇恨的血絲。
「妻子?兒女?父母?只要你還是人,就一定不是憑空從天上掉下來的。」重陽與之對視,冷淡深玄地說道。
「你為君王效命,為身為紅狼軍團的一員而驕傲?可你只要還有一點人性,就應該意識到你們今天做的事情,無論如何稱不上是一種榮!」
軍士粗重喘息,沒有說話。眼裏卻閃過一絲莫名顏色。
「我知道你們紅狼軍都不怕死,所以用你的那份驕傲來回答我!真覺得殘殺毫無抵抗之力的人們。殺死和你妻子一樣的母親,踐踏和你兒女一樣的孩子,摧殘和你父母一樣的老人,是身為軍人的光榮嗎?如果是的話,我立刻就給你一個痛快。」
重陽目閃厲芒,話語直刺人心。
軍士沉默着,略息逐漸平定了些小眼裏泛起微妙的複雜。
半響的寂靜。
重陽突然出手狠狠砸了軍士面龐一拳,兩拳,三拳,四拳,揍得他眼眶崩裂,鼻孔噴血,嘴角噙血,牙齒迸落。
「恥辱的畜生。」
揍過後,重陽站起來,拔起雙劍小沒有給軍士最後一擊,只是撇下他默默離去。逼問不出領位置,除了獵殺軍士到引出對方為止,沒有其他辦法。
沒想到能被敵人大度放過,軍士掙扎着半爬起來,看向黑袍青年的。
視野里,朦朧的天照光輝下。孤獨而堅定的身影,深深倒映在他的瞳孔當中。慢慢地,他拿起旁邊自己的利劍,支撐着站起來,朝向那個背影。
作為紅狼軍的一員,誓死奮戰到最後一刻」
然而方才對方說的話語盤旋在腦海中,不斷地拷問麻木的靈魂。這就是自己想要的嗎?承擔着所謂榮耀,實際上是無法否定的恥辱,不惜陰險地襲擊那唯一的戰士到最終死去?
他迷惑了,怔怔看着那個越走越遠的背影,忽然間想起了很多已然淡忘的事情。
幼時,父親高大壯實的背影。母親溫柔和藹的微笑。
成親時,懷中妻子的羞澀,溫暖而幸福的夜
第四十七章斬首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