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在蓋洛菲亞所確定的方向,支不足十人的小隊伍,口灶馮地遼丘上艱難前行。
隊伍的中心是一頭身軀龐大。頭顱像牛。身軀像龜的魔獸,渾身長着毛絨絨白毛。桑拉斯獸是以生長在北方森林一種樹木為食的溫和生物。可以馴服用於運輸長期貨物,不過只有實力雄厚的商會或者貴族才飼養得起。
一身素白色的條紋長袍,頭被冷風吹拂凌亂,臉龐鬍子拉碴,眼神打從心底透露疲憊,牽着馬匹走在桑拉斯獸旁的黑青年,正是獸人軍隊死死追趕的灼陽。布萊特。
深一腳淺一腳踩在厚厚的積雪裏,即使體力精神再好的人走過幾個小時都會疲累,何況是一支被危機逼迫的隊伍。
噗通」隊伍後面,一名身穿烈陽軍袍的漢子忽然到地,就爬不起來了。
「古斯!」
注意到這一幕的幾人圍攏到夥伴身邊,將其從雪地里拉扯起來。
「我」我沒事的」名為古斯的烈陽軍人,臉龐泛着病態的通紅。卻是硬推開身邊的攙扶,對他人逞強說道。
灼陽在前方回頭看着這番景象,欲言又止。
隊伍冒着風雪行進至今。實在是快要到達極限,可是危險的預感一直纏繞在後,讓他無法說出休息的指示。
儘管只是預感,但也足以讓他坐臥不寧。試着提出冒雪行進的提議。沒想到所有人都當做是命令一樣堅決執行。
明明烈陽城已經陷落了,烈陽軍也不復存在了。
那就是一場噩夢,自從神秘壯漢將母親帶走,父親也隨之追蹤而去後,烈陽城就突然遭到了獸人軍隊的攻擊。
憑着烈陽軍的頑強,以及當初離開帝都時重陽所給予的珍貴魔法捲軸。灼陽好不容易才將獸人軍的領擊殺,進而將整支侵略軍擊潰。
可是沒等城裏能好好休整一番。第二輪侵略就到來了,而且是比起第一輪恐怖得多的規模,甚至殘存的烈陽軍沒能趕上城牆迎戰,城門就被攻破了。
想要以生命守護城池,保護鄉親父老到最後一刻的灼陽,被忠誠的屬下襲擊弄昏,然後通過密道帶出了城池。
即使不是自主意志,他也算是拋棄了布萊特家族的領地和子民。甦醒之後灼陽沒有責怪襲擊自己的屬下,只是深深懊悔自己的無能。
如果父親還在的話,一定能守住城池的。如果重陽能在的話,一定能將獸人擊退的。
但是他,沒有能做到。
失落,絕望,失去父母和故鄉的打擊,沉重的負罪和愧疚,讓他幾度想要自殺了斷。
可是他終究活了下來,非常厚臉皮地活了下來。
因為他的女兒出生了。
在逃亡途中,妻子為他產下了一個可愛的孩子。凜冽風雪中哇哇啼哭的聲音就像是天使的樂曲一樣拯救了他,乃至整支逃亡隊伍。
現在,堅強無比的妻子,一位遭受重重打擊卻仍然掙扎着努力誕下下一代的偉大女性,就抱着新生的女兒,靜靜熟睡在桑拉斯獸的背上。
她的情況並不好,生產時大量出血,缺乏足夠的醫護藥品,補養品,還要在風雪中顛沛流離,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蹟。
所有人都知道奇蹟源於何處一女兒剛剛出生,需要照顧,需要哺乳。所以她不想死,不能死,絕對要活下去。
這種頑強的母性意志,維繫着她的生機。
在這一絲堅強而脆弱生機消逝前,到達可以獲取醫療的人類城市,是隊伍所有人的希望。
冒着風雪行進的提議之所以被隊伍贊同服從,可能更多出於這一點。
沒有了領地,沒有了子民,帶着殘兵敗將,芶延殘喘在逃亡的道路上,,
「灼陽,讓生病的古斯上來這裏吧。」
一個溫柔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荷蓮,你醒了?」
灼陽循聲扭頭,只見不知何時半坐起來。從魔獸背上小帳篷探頭向外的婦人,正在柔和地微笑。
「我休息得很夠,就讓古斯上來坐會兒吧,我可以下去走一段路。」
「這,」灼陽一愣。
「不行!」
幾乎是不約而同地,隊伍的其他人叫喊起來,其中包括古斯本人。
「夫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