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支撐起來的重陽,眼前視野模糊,耳邊嗡嗡作響,只在恍惚中察覺到前方黑暗似乎有人聲和腳步聲。
眼睛乃至腦袋在痛,身體陣陣麻木,狀態實在糟糕到了極點。在這陌生的環境裏。他就像是網出生的小鳥一樣脆弱,要這時候再遇到什麼危險,那可就麻煩了。
「必須,,安全,,地方,」
思考能力大幅減弱,近乎本能一樣行動的他,先知道自己必須找到一個相對安全的位置,安靜休養。
捂住右眼。重陽咬着牙,群認周遭環境。漸漸看清這裏好像是一處樹林,而在不遠之外,環境則變得比較開闊。
拖着疲憊痛苦的身軀,他搖搖晃晃走向林外,卻在行至樹林邊緣的時候聽到外側傳來腳步聲和略顯奇特的話語聲。
「是真的!姐姐,鬼怪就在那裏!好可怕的啊」。
「哪有什麼鬼怪,肯定是你太過害怕,看錯了什麼東西。也許是一隻豬鑼。或者是一隻覓食的夜貓子。」
「不是!是鬼怪啊!樣子像人,卻很嚇人的鬼怪!從樹木蹦出來,就像惡龍一樣會噴火,差點就把我給吃了!」
小孩子大叫大嚷的聲音,女人不以為然的聲音,說得是一種重陽從來沒聽過的奇特語言。不是大陸三國的通用語,卻又感覺十分類似。如果硬要打比方的話,就近似於某種獨特的偏僻方言。
「就在那裏,真的就在那裏」小孩的話語明顯帶着恐懼,雖然聽不太清說的是什麼,但能從語氣里和勉強能認清的字音里,理解到他所表達的含意。
「這裏什麼都沒有,只有你丟在地上的木劍和白紋瓜。」女人的話語柔和而富有磁性,語氣里有着不以為然,卻沒有斥責的意思,而更多是給予撫慰,能讓人感覺到安心。
「它剛才明明在這裏,就是從那棵樹出來的,啊!姐姐你看,那裏有紅色的東西!是那鬼怪留下的!」
「嗯?真的」這是血?」女人的語氣變的疑惑起來。
及時躲藏到一邊暗處的重陽,忍住疼痛,收斂呼吸,竭盡全副心神去聽他們的話語,聽到他們似乎現自己留下的血跡,頓時就有些緊張起來。
躲避開來人是保護自身安全的本能判斷。他現在處於最軟弱,最沒有抵抗能力的時候,隨便與人接觸都讓他感到潛在的危險。
尤其因為他是被一次陰險刺殺逼到這種狼狽地步的,一時間對於靠近身邊的任何存在,都生出警慢和防備心理。
雖然不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態能施展集什麼法術,但重陽還是默默從空間戒指中取出法權,握在手中。
「姐姐。真的有鬼怪對吧,我沒有騙人!」卜孩子仍在叫嚷道。
片刻的寂靜,然後女人的聲音再度響起。
「這只是一點血而已,很可能是被夜貓子咬死的角兔留下的,根本就沒有鬼怪,你只是自己嚇自己
「不是。我才不是在說謊!小,
「好了。把東西撿起來,我們回去了。你晚上出來看田是很好,可是現在夜深了,而且跑進樹林也不對。」女人安慰道,「世界上沒有鬼怪,你不需要覺得害怕。要是想太多的話,今晚會睡不着的。」
「不是啦」
「好了,」回去
聲音遠去了,暗處的重陽鬆了口氣,從躲藏的樹後探身起來,將法技當做拐杖,跌跌撞撞地走着。
「安全,」治療
他憑着模糊的觀感和本能尋找落腳處,卻在忽然之間,察覺到一抹冰冷的鋒利哉破虛空而來!
砰!重陽扭身揮動法杖,可沒等他施展出哪怕最小的一個火球術,手上的法杖就被瞬間劈開,緊接着銳利的劍鋒一下子橫在他的頸脖邊。
連續第二次被致命的尖銳威脅性命,他頓時有點絕望的感覺,眼裏閃過一抹深刻的暴怒。
「殺,,和」拼了
即使脾氣再好的人,一再被人拿刀子架脖子,也會生出起心底的憤怒。現在的重陽,從脆弱的小鳥化身為絕境困鬥的猛獸,身上散出來的煞氣前所未有地濃烈。
憤怒與殺意的爆,使得那一抹冷冽的劍鋒都微微停頓了下,可緊接着劍鋒徒然調轉,以側面重重一下敲到重陽的頸脖動脈處,一下子使得他暈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