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是亞爾維斯。
與從書房出來的重陽見禮後,他開門見山說出來意:「我是再度受那位女士所託,來邀請你到一個地方去的。」
那位女士……伊格妮a迪倫科。重陽微微皺眉,腦里瞬間閃過各種念頭。
難道她就是羅倫斯皇子說過的「要不了多久,將會有事情生」的關鍵?
「你現在有空嗎,重陽?」亞爾維斯看着黑青年臉龐。
「『一個地方』是指里?那位女士,是打算要我執行所答應的條件?」重陽思索後,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作為個中間人。或者說,為了不讓你感到太陌生的一個陪同熟人。」亞爾維斯微笑道。
「其實我跟你樣,對那位女士並不了解。她會讓我跑腿,一是知道我認識你,二是曾經與我有過那麼一點交情。」
陽明白了亞爾維斯的意思。
「好。我現在就跟你一起去。」
當即跟羅陽交代後。重陽和亞爾維斯起出門。走向一架等在外面道路地白色馬車。
這輛馬車款並不特別。只是通體上下。竟是完完全全地白色。純淨無比。而駕馬地車夫。穿得也是一身白色袍服。更徹底地是。連拉車地馬匹都是白毛。從頭到尾沒有半點雜色。
帝都繁華。各種各樣地馬車見過多了。可這樣一色純白地馬車。重陽是第一次看見。心裏覺得奇異之餘。也隱隱意識到這馬車蘊含地意義。
上車後。馬車開動。亞爾維斯坐在重陽對面。見到重陽地神情。似乎知道了他在想什麼。
「這輛馬車。製造起來錢並不貴。用地材料都不是什麼稀罕東西。只有馬匹價值高點。可也不是很難弄到……」亞爾維斯說道。
「真要造的話,我敢說住在這洛塔區的貴族每戶都可以弄出十幾輛。但實際上:造這種白色馬車並且開上帝都街道的,整個帝國只有一戶人家。」
重陽默默點頭。
只有一戶人家……換句話說,除了那戶人家外皇族都不能使用這種純白色馬車。這是帝國上流社會約定俗成的規矩,代表的是對那位老師的敬意。
白色,純白色,治療師的顏色。
透過車窗,看到道路上熙熙攘攘的車流,其中很大部分,有意無意地避讓着這輛白色馬車。
白袍車夫駕馭馬車,度不快也不慢馳在街道上,一直沒有遇到什麼阻礙。
重陽眼見這種景象,心裏聯想起前世一種也是白色的車子,跑在道路上同樣沒有阻礙。不過前世車子暢通無阻憑藉的是法律和人命,這裏的白色馬車,憑藉的是威望和權勢。
……
白色馬車一路穩定行駛,最終行至城東北的一處莊園。
巨大的莊園,重陽下車一眼望去知道這座莊園的等級,肯定遠自己的黑桃莊。
肥沃田地層層疊疊蔓延至遠方,清澈小河從其中蜿蜒而過。河邊有磨坊,田邊有風車,三三五五的農人在田間道路上來來往往一臉悠閒的,有談笑風生的匆匆忙忙的。
「重陽a布萊特先生?」旁邊傳來一聲招呼。
扭頭一看,只見一位身穿素白布袍的青年男子漫步迎來。
「我是。」重陽點頭。
「老師在那一邊請隨我來。」容貌平凡的青年沉聲道,把手一擺身就開始帶路。
重陽和被無視的亞爾維斯對望一眼,跟了上去。
青年的腳步不緊不慢,透着從容穩定的風範。重陽暗自注意,現這青年每一腳跨出的距離極為精確,仿佛是專門用尺子丈量過一般,不出半分,也不緩慢半分。
這裏是田地泥土,不是石板大道!在凹凸不平的小徑上保持這種準確平穩的步調,着實令人驚嘆。
亞爾維斯也注意到了,眼中閃過一抹凜然色彩。本來他對這帶路青年忽視自己的態度有點不滿,但跟在其後面一段路程,便不得不收斂了那點心思,埋藏所有的驕傲。
青年帶着兩人,沒有走向莊園主屋方向,而是沿着小河一路朝西,然後穿過一座木板橋,走上一個平緩山坡。
花,小花,黃色的小花,密佈成叢,蔓延整片坡頂,在風中微微擺動。柔和淡雅的顏色並不鮮艷,卻讓人看得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