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煙慢慢走到他跟前,在他耳邊吐氣如蘭:「你的白月光不也知道嗎?」
感受到女人的溫熱的呼吸,季寒溪緊抿着唇,身體繃得厲害。
季寒溪頓了一瞬,後退半步。
他犀利而冰冷的眼神盯着沈煙,質問:「這些事情被爺爺知道,對她有什麼好處?」
「我看就是你壓根不想離婚,以退為進,表面上答應我,背地裏又偷偷告訴爺爺。」
「沈煙,你這心機耍的,我還真是小瞧你了,同樣的手段,我竟被你戲耍了三年。」
聽到季寒溪的污衊,沈煙愣在原地,被他質問的腦袋有些發懵。
過往一些被忽略的信息,正抽絲剝繭,慢慢在眼前清晰。
沈煙勾唇,自嘲地笑了笑:「你就是這麼想我的?」
「不然呢?」季寒溪冷冷的看向她。
她自己做過的事情難道都忘記了嗎?
找狗仔跟蹤,偷拍,給各大報社發消息,讓他上娛樂頭條,給女客戶發騷擾信息。
這一樁樁,一件件,哪個是冤枉她的?
可能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已經不想再和她,在這些過往的事情上糾纏。
沈煙未答。
向來清冷的桃花眸里閃過失望。
罷了。
不想解釋了。
沒有意義。
反正他們已經離婚,只等一個星期後拿到離婚證,便徹底橋歸橋,路歸路,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
既然已經知道了,這些年他厭惡自己的原因,沈煙也釋懷了。
臨走前留下一句:「季寒溪,希望你永遠不會知道真相。」
不等他深思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秦雨柔風塵僕僕地跑過來,着急道:「我聽雨彤說,你怒氣沖沖地過來,直奔煙煙辦公室,到底發生了什麼?」
男人沒有說話,面色陰沉地離開。
走到大廈門口,見女人沒有跟上來,季寒溪有些煩悶地停下腳步。
秦雨柔小跑着追上他,氣喘吁吁:「寒溪,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怎麼生那麼大氣?」
季寒溪想到沈煙的所作所為,眼神一凌:「爺爺可能已經知道......」我和沈煙已經離婚的事。
話說到一半,季寒溪猛然清醒,他意識到沈煙說的是對的。
如果爺爺確定他們二人已經離婚,自己現在,不可能有機會站在這裏。
難道自己這次真的誤會她了嗎?
只是巧合?
不可能,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情。
就算沈煙沒有明說,也可以隱晦地透露出一些訊息。
爺爺那麼睿智的人,一點風吹草動都能引起他的懷疑。
對,一定是這樣。
秦雨柔見男人表情陰沉不定,小心翼翼問:「你剛想說爺爺知道什麼?」
季寒溪漆黑的鳳眸中染上幾分晦暗,幽幽道:「爺爺知道你回國了的事情了。」
「還有可能知道我和沈煙離婚的事情。」
他還有點摸不准爺爺的態度,不確定他是否真的知道。
秦雨柔沒有注意到男人的異常,一把上前抱着男人,將頭埋在他溫熱的胸膛,開心道:「真的嗎?」
「那我們以後是不是,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見女人只有滿心的興奮,沒有絲毫暴露身份的擔憂和恐懼,季寒溪心中閃過疑問。
或許雨柔真的只是太高興了。
在樓下咖啡廳躲清靜的沈煙,看着窗外二人相擁的身影,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將面前的那杯咖啡端起來,一飲而盡。
回到辦公室後,沈煙靠在沙發椅上,猶豫再三,撥通了威廉的電話。
她不知道男人白天的工作具體是做什麼的,總是神神秘秘,不確定大白天的,他會不會接自己的電話。
電話剛響了一聲,就被接起。
溫潤儒雅的嗓音從電話那端流出,只有兩個字,繾綣又動人:「煙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