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長裕和老夫人針鋒相對。
老夫人覺得要查寧禎的傭人,是為了給姚文洛一個交代,也是還寧禎一個清白。
不管怎麼說,把寧禎從這件事裏摘出去。
「審」只是個態度,做給姚文洛看的。老夫人不可能真的把兒媳婦的人審出兇手來。
但盛長裕不同意審。
在他看來,寧禎是他的夫人。審寧禎,就是懷疑她,從而質疑督軍的威望。
兩下對峙,彼此誰也不相讓。
徐芳渡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再次出聲:「姆媽,裕哥,這件事不如交給我辦。」
「你?」第一個發聲的,是姚文洛,「你夠份量嗎?」
徐芳渡溫溫柔柔笑着:「我是盛家的人、督軍的人,我是否夠份量,督軍說了算。」
姚文洛眼底有不屑,卻又被這話堵得一梗。
她很少見徐芳渡如此強勢的一面。
唯獨在真利益面前,徐芳渡才會展露她的強悍——該表現的時候,自然要賣力。
姚文洛眼睛水汪汪的,去看盛長裕:「阿裕」
盛長裕瞥向她。
他眼眸黑,看人時候安靜,黑沉沉的,情緒都深藏其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可這一眼,冰寒刺骨。
老夫人真的惱了:「就叫阿渡查。你不讓我插手,阿渡是你的人,她總可以吧?」
「她已經是你的人了。」盛長裕說。
他的聲音平穩,寧禎卻從中聽出了陰陽怪氣與嫌棄。
而他們母子倆,又不是真的完全沒感情。
「裕哥,我從來沒有背叛過您。」徐芳渡柔軟看向他。
盛長裕無動於衷。
如此溫柔的攻擊,打在棉花上,不見任何的效果。
徐芳渡輕輕咬唇。
在場這些人,各有心思,唯獨寧禎的小姑子盛長殷嚇到了,她臉色發白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裕哥,您相信我這一回,行嗎?我會給大家一個公道。」徐芳渡繼續道。
盛長裕終於回答了她:「不用。」
徐芳渡:「」
「寧禎是夫人,不管是在老宅還是在督軍府,沒人有資格審她的人。」盛長裕道。
姚文洛不依了:「阿裕,你這樣包庇她?」
「我的女人,我當然要包庇。別說藏針,哪怕她殺了你,也是你該死。」盛長裕道。
眾人:「」
在大哥面前很膽怯的盛長殷,鼓起勇氣:「大哥,您這樣說話,顯得大嫂更有嫌疑。」
「督軍的女人,沒有任何嫌疑。」盛長裕說。
盛長殷:「」
寧禎依舊站着。
姚文洛幾乎要哭:「阿裕,如果這是你的心意,那麼我願意忍下這個委屈。」
「你委屈什麼?」盛長裕冷冷問。
姚文洛:「寧禎她這樣欺負我。」
盛長裕突然轉臉:「寧禎,你在她衣領里藏針了嗎?」
「沒有,督軍。」寧禎回答。
聲音平穩,毫無起伏。
眾人再次看向她。
寧禎一一回視,表情從容。
「寧禎,你不承認也沒用。衣裳在這裏,針也在這裏。我只在你院子裏逗留。你總不能說,是我從家裏帶出來的吧?」姚文洛冷笑。
老夫人氣得心梗,坐下不停給自己順氣。
徐芳渡走過來,輕輕拍着老夫人的後背。
「我哪裏知道?」寧禎淡淡說。
老夫人:「這樣鬥嘴毫無意義。今日這事,要文洛說算了,才能算了。我做不了主。」
「姆媽做不了主,把家給兒媳婦當吧。」盛長裕道。
老夫人:「你究竟想怎樣?」
「我想讓您說一句公道話。您自己挑的兒媳婦,萬里挑一的好,全天下人都不及她。她不可能做齷齪事。姆媽,說這麼一句很難嗎?」盛長裕問。
旁人怎麼想的,寧禎不知道,她算是聽出了一點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