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水村的張里正在確定他們村是瘟疫擴散之後,立即學習趙家村封村,隔離病人,避免瘟疫擴散。
倒不是他多高尚,而是有趙家村的例子在前,他確定縣衙是不會不管臨水村的。
他們不跑還好,像趙家村一樣拿藥材度過此劫,要是跑……
想到縣令那吃軟不吃硬的紈絝性子,很怕惹惱了他,他真的來一個簡易抗疫,直接一把火把臨水村給燒了。
所以哪怕他老妻和兒子跪在地上求他,他也不放他們走,而是組織人手把守住出村的各個口子。
又讓各家各戶互相作保,盯住鄰居,不許人外逃。
「五戶為一保,哪一保要是丟了人,衙門送來的藥材減一半,誰家要是丟了人,他們家的藥材全都沒有,自己想辦法買,想辦法自己治病!」
張里正厲聲道:「我們村之所以有瘟疫,就是因為趙家村有人不聽話,偷跑到了我們村。
你們要是學他們幾個,把這瘟疫傳出去惹惱了縣令,他直接把這周遭幾個村一把火燒了,朝廷不會怪罪他,我們死了則是白死!」
「我把話撂在這兒,誰要是敢給臨水村招禍,我就讓他祖宗十八代都不好過!」張里正幾乎全程威脅。
臨水村和趙家村不一樣,村里不服管教的人太多了,不信邪的人也多。
張里正發表講話完的當晚,村里巡邏的青年就抓住了十三個從各個方向偷溜往外跑的人。
張里正看到被捆成一團的村民,心平氣和的宣佈,「把他們家和保都記下,他們家裏包括他在內,不能領衙門發的糧食和藥材,他們保其他幾戶的,全都減半!」
先不說同一保的其他人家,自己家人都氣死了。
這些人都是深更半夜撇下家人自己往外跑的。於是被送回來後,家裏人齊上陣先揍了一頓,第二天,其他四家上門,又揍了一頓。
所以等韓牧帶着物資和人到臨水村時,他率先注意到的就是村里那十多個鼻青臉腫,慘不忍睹的人。
「這是……」
張里正立即解釋了一遍。
韓牧覺得他做的不錯,他把帶來的人交給張里正,道:「這些人都是從趙家村里調過來的,趙家村抗疫快勝利了,他們積累了經驗,所以這邊依照趙家村的經驗來,將病人們分輕重兩種,分開隔離和治療,未曾染病的另在一處,也要注意隔離……」
趙家村出來的人是真熟,都不必周大夫一個一個的去看,他們自己就能分出輕重緩急來。
當然,在正式分病人之前,先把目前康健的聚在一起,找乾淨的布掩住口鼻,減少感染。
然後分工,一人領了一部分人去打掃隔離的房間,一人領着一些人去割艾草等消毒的草藥,一人領人去領熬煮預防瘟疫的草藥,一人則領人去領熬煮治療瘟疫的草藥……
總之分工明確,井井有序。
韓牧也掩住口鼻,和周大夫一戶一戶的看過去。
等到晚上,所有人員分開安置好,藥材和糧食也分了一些下去。
有逃人的人家一份藥材和糧食都分不到,同保的其他人家也比其他村民分少一半,臉上苦得不行。
趁着韓牧看完病人出來,有幾個人立即衝到韓牧面前磕頭求情,「大人,我們家一份藥材也沒有,求大人憐惜,沒有防治的藥吃,家裏要是有一人染病,我們家就要完了。」
韓牧看着他的大腫臉問:「你們家是你往外逃的?」
對方諾諾不敢言。
韓牧就道:「這倒是簡單,誰往外逃的,到我這兒來聽吩咐,專門負責照顧病危病人,做到了,其家人和其他人家一樣的待遇。」
方全臉色霎時慘白,這這這,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方全不願意,連忙道:「大人,我們家願意用錢買藥。」
韓牧冷笑一聲。
他要是一上來就跪求說願意花錢買藥,他或許就答應了。
可他想要白拿,他豈會打張里正的面子?
真推翻了張里正的決定,以後這臨水村還怎麼管?還怎麼賞罰分明?
韓牧道:「這些藥是縣衙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