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衙役們將從屋裏清出來的桌椅書架等搬到角落裏放好就回去了。
晚上不好幹活。
韓牧脫掉鞋襪,把腳泡在熱水中,舒服的呼出一口氣,「這才是活着。」
顧君若正披散着頭髮坐在一旁喝藥,小嬋給她擦頭髮。
顧君若將藥碗遞給她,「你也去休息吧。」
小嬋應下。
韓牧泡着腳問,「你說的引蛇出洞,那條蛇真的會出來嗎?」
顧君若道:「今晚便知。」
韓牧沒敢睡實,熄燈之後就和衣躺在床邊的塌上,蜷縮着身體一邊聽着院子裏的動靜,一邊打盹。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韓牧聽到好似老鼠的聲音從屋頂上輕輕走過,他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適應了一下黑暗,聽着院子裏輕微的聲音動動手,動動腳,這才將身上搭的薄被子掀開,輕巧的落地。
他伸手將牆上掛着的劍取下,輕輕拉開門走出去
月色下,院子一片空寂,除了樹影搖動,沒有任何一人,一物。
他順着走廊走到隔壁一個小院子裏,這是下人住的房,廚房也在這裏,井也在這裏。
此時院子一片安靜,韓牧抱着劍倚在廊下的柱子上靜靜等候。
過了好一會兒,角落裏的井繩搖動,一個黑影從井上飛起,輕巧的落在地上。
他沒有立刻走,而是沿着井翻找起來,又去摸井邊的石板,恨不得把所有的石板都給撬起來。
韓牧無聊的看着四處搗騰,終於忍不住道:「別找了,我騙你們的,東西不在井裏。」
黑衣人猛的抬頭,看到靠在柱子邊的韓牧,心神震動。
韓牧:「當然,也不可能在井邊。」
話音才落,黑衣人猛地拔地而起,踩着牆壁就要飛上屋頂跳走,結果踩着牆壁飛身而上時,韓牧比他速度更快,已經凌空踩踏飛起,直接在他翻身上屋頂時半空踢來。
黑衣人只能以腿還擊,倆人半空中相撞,黑衣人倒飛出去,砰的一聲砸在了牆壁上。
韓牧穩穩落地道:「你們已經燒了我的縣衙,還想禍禍我的屋頂?不知道現在修繕很費錢,而我沒錢嗎?」
黑衣人忍下嘴裏的腥甜,沒有回話,而是繼續飛身而起想要逃走。
韓牧哼了一聲,飛身而上,主動攻擊。
一扇窗戶被悄悄打開,小北探頭看了一眼就縮回去,天壽擠過來往外看,見他又靠着打盹,就問:「我們不去幫忙嗎?」
「你看我們少爺需要幫忙嗎?」
天壽看外面韓牧壓着黑衣人打的架勢,搖頭,「那確實不需要。」
小北困極了,抗疫一個月,他可一直在前線,每天都沒怎麼睡覺。
他打了一會兒盹,直到一行人從側門進來,他才連忙套上衣服出去,恭敬的道:「夫人。」
韓牧也看到了顧君若和薛瑄、賀子幽,很乾脆的用劍鞘把黑衣人打下去,一腳將他踢飛,砰的一聲砸在了顧君若他們腳前。
薛瑄動作迅速,幾乎在人落地的一瞬間便奔上前去,一把扯下他的面巾,然後卸掉他的下巴。
小北和天壽也連忙上去幫忙,將人按倒捆起來。
賀子幽一眼認出他來,「是范司馬身邊的護衛,這下他不能抵賴了吧?」
薛瑄:「需要口供和證據,否則只是他的護衛,還是會有推脫之言。」
韓牧抬頭看向屋頂,皺眉,「還不下來嗎?要我上去請?」
大家便一起抬頭看向另一側的屋頂。
一個腦袋慢慢的從屋頂上探出,尷尬的沖他們一笑,然後從屋頂上站起來。
賀子幽:「許淼?難道」
他的目光在許淼和黑衣人,許淼和水井之間來回滑動。
許淼連忙高聲道:「這個跟我可沒關係!」
他從屋頂上跳下來,急忙解釋道:「我是傍晚離開時聽到薛少卿和自己的護衛說,明日天一亮就要過來取口供,東西放在井裏不安全
我就是好奇,所以過來看看。」
見他們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