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伯清招供得很徹底,把每一個有嫌疑的人都給供了出來,包括姚航給姚家和姚叔明留的後路。
姚航幾次出口阻止都沒用,韓牧嫌棄他的說話聲,給長桂使了一個眼色。
長桂左右找了找,就從腰上扯出一塊布來,團吧團吧塞他嘴裏,徹底堵住了他一肚子的話。
姚伯清招得更順暢了,一旁的陳堅早已轉移目光,狠狠地盯着姚伯清。
「我沒想到,我十年的佈局,竟是毀在兩小兒手中,早知如此,當年就該把你也殺了,永絕後患!」
陳堅哈哈大笑起來,瞪着努力掙扎,卻只能嗚嗚兩聲的姚航道:「看吧,當年讓你把這孩子處理掉,你非說他年紀小,不要緊,現在他咬死你了吧?」
姚伯清:「陳堅,害死我姚家的不是我三弟,而是你,要不是你,姚家會一直是義縣第一富商,是你殺了我母親,毀了姚家。」
陳堅哈哈大笑道:「你問問姚季白,在他心裏,殺母仇人到底是我,還是他的親生父親姚航!」
陳堅大叫道:「覆滅家族,陷親不義,姚季白,你不孝不悌!就算活着,你也會為世人不容,你會有報應的,會有報應的!」
薛瑄就要拍驚堂木,韓牧已經先他一步搶過來狠狠地一拍,指着他罵道:「咆哮公堂,給我拉下去打五大板!還世人不容,能有你惡毒,能有你為世人不容嗎?你傳播瘟疫,簡直是連畜生都不如,混賬東西,別以為你是陳國人就可以當畜生。」
薛瑄聞言咳嗽一聲,打斷他的話,揮手道:「將一眾人犯全都押下去。」
姚伯清還招供了不少養在義縣內的打手。
薛瑄看向韓牧,覺得他很閒,於是道:「韓縣令,麻煩你和薛縣尉兵分兩路,將姚家私養的人手全都帶回。」
韓牧應下。
薛瑄就看向顧君若,輕輕一笑道:「薛某聽聞縣令夫人是韓縣令的師爺,縣中文冊和奏本都是夫人捉刀,可否請夫人代為整理此案的供詞?」
顧君若自然願意,於是倆人分功,將已經記號的供詞整理出來,薛瑄要根據供詞寫一份奏本,韓牧也是要寫一封奏本的。
顧君若整理好供詞,見薛瑄正忙着,乾脆也提筆替韓牧寫奏本。
倆人一工作就是一個多時辰不帶動彈的,韓牧和薛縣尉帶着人回來了一趟又一趟,抓回來的人直接關滿了縣衙兩邊的院子。
賀子幽一開始跟着,後來懶得跑了,就坐在大堂的門檻上替他看着這些抓回來的人,連許淼都被抓來幹活,拿着一支筆,一個本子登記抓回來的人的信息。
坐着,坐着,賀子幽就覺得不對,顧君若和薛瑄也太有默契了。
他目光在倆人之間來回移動,有點兒擔心,雖然這薛瑄看上去年紀大許多,至少二十七八了,也比不上他們家韓牧貌美如花,可……他看上去很會讀書,很有學識啊。
賀子幽爬起來,拎起袍子就往外跑。
「嗨,你怎麼跑了,把這麼多事交給我……」許淼追了兩步被文書抓住,走不脫,只能回去繼續幹活。
薛瑄寫完了奏本,聽見聲音往外看了一眼,見縣衙井井有條,不由露出笑容。
見顧君若也寫完了,正在收拾筆墨,就笑着上前:「師妹可介意把奏本給我一觀?」
顧君若搖頭,「師兄和縣令既是合作,也是監督關係,奏本還是各自上的好,就不必互通了。」
薛瑄忍不住哈哈一笑,搖了搖頭道:「你啊,也太方正了,只要沒有犯錯,兩個主官是可以商量着來的,比如此案的首功,是給韓縣令,給我,還是給師妹?」
顧君若:「給義縣全城百姓吧。」
她道:「要是沒有他們,韓牧離開縣城半個月,不可能如此風平浪靜,還有江將軍和秦校尉,他們也有大功。」
薛瑄:「我聽說江懷自押運糧草和賑濟糧下來之後就未曾離開,當初事情鬧這麼大,你把功勞給江將軍,韓牧他能答應嗎?」
顧君若:「師兄也太小看韓牧了,江懷是江懷,江將軍是江將軍,他恩怨分明,何況,這是公事,他不會將私怨帶入公事。」
薛瑄往外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