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聲嗎?」
「對,就一聲,後來我仔細再聽就沒聲了,也就沒往心裏去。」
韓牧和顧君若對視一眼,讓夫妻兩個離開後就四處找起來,賀子幽跟着亂轉,「這房屋被燒毀大半,還能看出什麼來?」
韓牧:「總要找找,陳先生為人這麼好,會是誰要害他?」
顧君若若有所思,「也許和橋樑有關,等把馬水豐招來就知道了。」
薛縣尉道:「卑職已經讓人去后街,很快就能把人帶過來。」
顧君若點了點頭,找到牆角,看見陳宅和隔壁相連的一面牆塌了大半,也是一片焦黑,便不由往對面院子看。
對面院子很靜,一點人聲也沒有,她便問道:「這邊宅子沒人住嗎?」
「有,戶主姓張,叫張源,妻子張孟氏,倆人育有一子,聽鄰里說,兩天前他們一家三口一同出城回張孟氏娘家賀壽,至今未回。」
顧君若:「賀壽?這時候賀壽?」
薛縣尉道:「說是賀壽,其實就是張孟氏想要補貼娘家,街坊鄰里都知道,張孟氏常補貼娘家東西。」
「起火前後張家都無人在家,所以我們沒有查問。」
顧君若道:「但畢竟房屋被毀,此事不小,還是應儘早聯繫他們,讓他們回來處理。」
「是。」
韓牧卻走到牆塌的地方,摸了摸斷處,「這一處牆是何時塌的?」
「洪災時塌的,當時連續暴雨,這牆當時被泡軟了,縣城裏許多人家的牆都是這麼塌的。」
韓牧:「也就是說,有人可以輕易從這一處進到陳宅來,而不必經過前面大門。」
顧君若道:「陳士睡在門房進來的側院裏,若兇手不是他,也不從前門入,可以從這裏進出。」
不過陳士的嫌疑依舊是最大的,着火這麼大的動靜,隔壁的兩位老人都醒了,他卻沒察覺。
韓牧想了想,抬腳就跨過斷牆進到隔壁,一落腳便聽得咔嚓一聲,他低下頭去看,是一隻摔碎的花盆。
韓牧低頭去看,在邊上看到掉落在地上的一大團泥,和長得正好的蔥花。
顧君若在他身後問道:「怎麼了?」
韓牧連忙往旁邊讓開位置,沖她伸手,「小心地上。」
顧君若扶着他的手小心跨過,也看到了地上的碎花盆,旁邊牆角有一排架子,架子上一溜兒的花盆,正種着蔥花和各種小青菜。
有一盆青蔥倒在地上,只折了幾根,其他的還長得挺好。
韓牧將那掉落在地的青蔥撿起來,拿碎得只剩下一半的花盆裝好遞給薛縣尉,「帶回縣衙。」
薛縣尉應下。
等了一會兒,跑去找馬水豐的衙役回來,稟報道:「大人,找不到馬水豐,他既沒有去上工,也不在家中。」
韓牧蹙眉,「他家裏還有什麼人?」
「他家小子被洪水沖走了,應該是沒了,妻子也餓死了,所以他家裏只剩下他一個人。」
韓牧和顧君若相視一眼,當即道:「派人去找,全縣搜查!」
「是!」
顧君若想了想,還是決定去看看橋樑,韓牧陪她一起去,「薛縣尉,你再去查一查這兩天來過陳宅的人,那什麼方先生,羅教諭的,都問一遍。」
「是。」
羅雨很盡責,正盯着人修繕橋樑,看到顧君若,她先是揚起笑臉,待看到走在她邊上的賀子幽,她的笑容就一淡,不笑了。
落在韓牧眼裏,就是他看見顧君若就兩眼放光,看見他這個縣令卻是臉色陰沉。
韓牧心中哼哼,還敢對他刷臉色,也不拿鏡子照一照自己,他才是正牌的好不好?
韓牧高仰起腦袋,不可一世的走上前去,「這橋修得如何了?」
羅雨略過賀子幽,對韓牧一臉恭敬,躬身道:「回大人,修繕得差不多了,再有三四日便可完工。」
顧君若問:「其中有個工匠叫馬水豐是嗎?」
羅雨愣了一下後道:「是,剛才也有衙役來找他,不過他從昨日開始便沒來上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