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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大志難以置信地看着穆方,似乎根本不相信穆方所說的話。
「不說是吧?行,看誰特麼能熬得過誰。我告訴你,在我們何隊的手裏,你特麼就是一張鐵嘴也給你熔了,不信你試試。」穆方跳下桌子,故意幫安大志整了整衣服,一片小藥丸悄無聲息地滑入了他的口袋,然後穆方附在他的耳邊道,「早死早投胎。」
安大志的眼神一下子就失去了神采,仿佛整個人都被抽去了精氣神一樣,變成了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對寥庸忠心耿耿,最後換來的居然是這樣一個結局。
「等一下!」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人?誰特麼不想活着?安大志不死心,一定要努力爭取一下,他不甘心就這麼死了。
穆方停了一下腳步,似笑非笑道:「怎麼?想招了?」
安大志咬着牙看向了穆方,沒有說話,卻是搖了搖頭,眼睛裏充滿了乞求之色。
穆方的眼神變得冰冷,轉過了臉去,淡淡道:「小王,我們走。」
安大志坐在靜靜的審訊室里,思緒萬千,一會兒是埋怨,埋怨寥庸心太狠,自己不但對他忠心耿耿,還守口如瓶,他居然這麼不放心自己還要讓自己去死,一會兒又是想到了老婆孩子,他知道自己壞事干盡,將來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所以早早把老婆孩子安排到別的地方去了。
怎麼辦?是死還是不死?我不想死啊,可是這樣的話,寥庸就不會放過自己的老婆孩子。
他沒有去懷疑穆方的話,因為他知道,穆方是寥庸在公安局的人,這個關係很少有人知道,他也只是聽寥庸提過到一次。安大志知道,穆方帶人離開,是給自己留下了把藥摸出來吃下去的時間。
安大志天人交戰,最終他還是下了決心,死就死吧,自己如果不死,寥庸肯定會拿老婆孩子來要挾自己,既然這樣,那就再為他們做最後一件事情吧。
安大志的雙手被銬在椅子上,根本動不了,他只能將整個身體往下蹲,然後把身體斜下來。
這個動作的難度很大,他已經被關了將近十天,也熬了十天,無論是精神還是體力,都達到了崩潰的邊緣,所以這麼個動作做下來,幾乎消耗了他所有的體力,一個藥丸從他上衣口袋裏滾了出來。
藥丸滾得並不遠,就有安大志的眼前,但這個距離對於被禁錮的他來說,遙不可及。
世上最遠的距離是什麼?就是在你的眼前,你卻怎麼也夠不着。
安大志艱難地一毫米一毫米地往藥丸面前湊過去,兩公分,最多只有兩公分就能夠得着了,但這兩公分絕成為了絕對值。
安大志死意已決,心一橫,伸出了舌頭。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跟着審訊室的門被轟然推開,就在安大志的舌頭堪堪舔到藥丸的時候,兩根戴着手套的手指伸了過來,在安大志的眼皮子底下,輕輕鬆鬆地取走了藥丸。
安大志已經被扶正了,藥丸就在他的面前。
刑警隊長何衛華就這麼站在他的面前,繃着臉道:「安大志,這是什麼?」
「我不知道。」安大志崩潰了,難道想死也死不成?
何衛華冷冷一笑,向身後擺了擺手,就見穆方一臉狼狽地被帶了進來,掙扎着道:「何隊,你這是什麼意思?」
「穆方,你以為你把監控關了就一切都做的天衣無縫了?」隨着何衛華的聲音,小王揚了揚手機,「穆隊,你的動作我都錄下來了。」
穆方頓時垂下了頭。
何衛華淡淡道:「穆方,這是什麼?」
在事實面前,穆方也狡辯也狡辯不了,只得道:「就是普通的藥丸,不過被氰化鉀泡過,是寥庸安排我這麼幹的,就是怕安大志把他們的事給抖露出來。」
「拿去化驗。」何衛華沉聲下了命令。
安大志忽然笑了起來:「演,繼續演。」
何衛華用一種很憐憫的目光看向了安大志:「安大志,你知道誰最可憐嗎?不是你,是你的老婆孩子,至於你,就是個傻.逼!」
安大志不為所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