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啟居緩了許久才反應過來,他扭頭看向林千浣,雙目圓瞪。
「你居然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林千浣驀地笑了,她當然知道。
若是說高榮光是北陵基地的第一大蛀蟲,吳啟居便是第二。
兩人一個狠辣,一個狡猾,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怎麼,我這一巴掌把你的腦子打壞了,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
林千浣活動着自己的手腕,眼裏滿是輕蔑與嘲弄。
「既然如此,我就再打你一巴掌,讓你長長記性!」
吳啟居下意識抬起手擋,卻半點用處都沒有,左右臉頰十分對稱地腫了起來。
整張臉火辣辣的疼,吳啟居說話都有些含糊:「你你再敢打我一下試試!」
林千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沒問題,滿足你。」
可這次她剛抬起手,便被一個男人抓住了手腕。
「你想做什麼!」
左手被攥住,林千浣冷哼一聲,抬起右手直接打在男人臉上。
「怎麼,打他沒打你,你羨慕了?」
葉安綺徹底忍不住了,笑得前仰後合,肚子直抽抽。
吳啟居心疼地走上前捧住吳宗的臉:「小宗,你沒事吧?」
他又想扭頭呵斥林千浣,嘴巴張開,最終又顫巍巍地閉上,半點聲音都沒敢發出來。
吳宗捂着臉看向林千浣,黝黑狹長的眼睛裏像是在冒火。
「你個臭婊子,敢打老子?
什麼狗屁的活菩薩,老子要活剝了你的皮!」
下一刻,他的手中幻化出兩把金屬刀,刀刃鋒利異常,在皚皚白雪的映照下散發着冷硬的光。
林千浣正要動手,卻被何鹿牽着帶到了身後。
吳宗正要揮刀,見何鹿有所動作,忙不迭停了下來。
他看着被何鹿擋在身後的林千浣,後槽牙磨的嘎吱作響。
「劉隊長,我們家平日裏待你不薄,報個私仇罷了,你沒必要出手阻攔吧?」
何鹿站在原地,壯碩的身軀將林千浣整個擋在了後面。
她的聲音分外冰冷,讓吳宗驀地打了個哆嗦。
「她們兩個今晚要去486號樓赴宴,這是高區長的意思。
吳宗,你最好想清楚自己的下場再動手。」
吳啟居與吳宗對視一眼,只得咬着牙後退幾步,讓出安全距離。
何鹿並未多言,將手揣進兜里,轉身走入風雪之中。
林千浣看着她的背影,久久沒能回神。
何鹿很不對勁,從見到吳啟居開始,她就變得很不對勁。
恨意和殺意仿佛能凝成實質,若不是何鹿有意壓制,恐怕這父子倆就要血濺當場了。
何鹿自從離開實驗室後,便都跟在自己身邊。
林千浣自然知道她從未與人結仇。
因此,能讓何鹿反應如此劇烈的,只有實驗室的人,或者是
林千浣深吸一口氣,只覺得鼻腔火辣辣的疼。
江幸沒能有個幸福的童年,沒想到何鹿也不例外。
可她永遠都是將自己美好天真的一面展現在林千浣面前,從未訴說過半點過去的苦楚。
但何鹿越是這樣將痛苦和仇恨埋在心裏,林千浣就越覺得心疼。
她本以為何鹿性格如此甜美可愛,是成長在一個美滿幸福的家庭里,被父母千嬌萬寵着長大的。
可如今
林千浣嘆了一口氣,看向吳啟居和吳宗的眼神中滿是殺意。
何鹿既然不讓她出手,就證明她想自己解決曾經的一切。
既然如此,林千浣自然不會多事。
只可惜眼前的父子倆尚且不知,死神正在一步步逼近。
林千浣扭頭看向葉安綺:「安綺姐,咱們走吧。」
她們兩個不過是派發物資的中途剛好和吳啟居撞上了而已。
本想着從出言敲打他幾句,如今看來也沒什麼必要了。
畢竟和將死真人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