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樓下來了個人說是你堂姐,哭得稀里嘩啦的說她千里迢迢從鄉下來找你卻被你趕出門外,無親無故在這邊,大晚上的也沒地方去,孤零零的在街上呆了一晚,那樣子簡直別提有多可憐了。」
方晴身體一僵,握着筆的手指下意識收緊,她沒想到袁心安比她想像的還要難纏,竟然還在她公司里撒起潑來,她現在倒是在懷疑,袁心安這麼做只是想單純逼她下去見面還是故意要讓她難堪。
嚴萌見她不說話便又推了推她道:「方晴你怎麼不說話啊,那個人真是你堂姐嗎,她現在樓下哭鬧,好多同事都在看熱鬧呢,你要不要下去看看?」
當然要下去,不然讓袁心安這麼鬧下去那還得了?方晴正準備下去,卻見門口又走進幾個人來,都是宣傳部的同事,方晴也沒在意,沖幾人點點頭正要出門,其中一人卻突然拽住她的手臂。
方晴轉頭一看,這拽住她手臂的不是別人,正是何藝巧。
何藝巧眉眼間透着淡淡的怒火,見方晴轉頭看過來她便道:「方晴,雖然我們是同事,但有些話我還是不得不說。我是真的沒有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你堂姐千里迢迢從鄉下找你,你不管她就算了還讓保安將她趕走,她跑了那麼遠,好不容易湊到來看你的錢也花光了,你這麼做毫無疑問就是在逼她流落街頭,你知道一個女孩子流落街頭有多危險嗎?你這樣對你的親人未免也太過心狠了吧!」
何藝巧的這些話,每一個字都透着譴責的意味,方晴眯眼看着她,便見她滿臉憤慨,卻又憤慨得一臉理所當然,就像是衛道正義的俠士。
剛剛何藝巧也說了大家都是同事,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就算她再怎麼有正義感,她和袁心安也不過是萍水相逢,為了一個萍水相逢的袁心安得罪同事確實太不划算。要麼這個何藝巧太過頭腦衝動,專干一些熱血上來就不計後果的事,要麼何藝巧就覺得方晴在她跟前算不了什麼,就算得罪了她對她也沒什麼損失,或者說,何藝巧就是看她不爽,只要有機會就要藉機找她的不痛快。
方晴猜想大概是因為昨天她剛來,何藝巧借着鍛煉新人的理由讓她幫做事的時候她沒有爽快接受,並感激涕零的表達她作為老人對新人的幫助讓何藝巧對她不滿了,又或者說,是她一個走後門的二流大學生卻和她們這些高等學府畢業的人才一起工作讓她覺得不公平了,所以一有機會就找她開涮。
方晴覺得很可笑,這何藝巧就算要表明對她的態度也未免太急切了。
嚴萌一向對何藝巧看不順眼,這會兒便上前道:「何藝巧,事情都還沒搞清楚你就數落方晴的不是,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何藝巧不以為意,冷笑一聲道:「你耳朵是怎麼長的,你哪句話聽到我在數落方晴的不是了?我不過是想讓她知道不能這麼對自己的親人,有些人就是這樣,以為來了大城市自己也成了大城市的人,連自己的根都忘了,遇到鄉下的父老鄉親都會假裝不認識,當然,我希望方晴並不是這樣的人。更何況,如今公司里不少人都在樓下看熱鬧,想來這會兒已經有不少人知道方晴是我們宣傳部的了,要是往大了說,現在丟的是宣傳部的臉,以後可就是丟的公司的臉。」
嚴萌待要再懟回去,方晴急忙拉了她一把,因為何藝巧的話,辦公室里的其他同事也都將目光向兩人看過來,方晴也沒覺得不自在,坦蕩站在眾人的目光底下,然後向眾人誠懇說道:「關於我堂姐的事情,如果有什麼地方影響到了大家的工作我表示很抱歉,只是人都是視覺動物,以為眼睛看到的都是事實,因此大家輕信了我堂姐的話也是情有可原。不過我堂姐所說並不一定就是真相,只是大家覺得她是弱者,所以就更同情弱者。」方晴拿出手機看了看,「現在距離上班時間還有二十多分鐘,我現在下去和我的堂姐當面對質,如果大家有願意的,大可以到樓下看看。」
方晴來到大廳中,果然看到許多人圍在袁心安身邊,就像嚴萌說的,袁心安這會兒哭得簡直要多可憐有多可憐,那圍在她身邊的人,有些只是單純看熱鬧,而有幾個卻格外熱心,一邊給她遞紙巾還一邊安慰她。
馬上就是上班時間了這些人還閒在這邊看熱鬧,方晴也是佩服。
袁心安很快就看到她,她流着眼淚,哽咽着,沖她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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