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你終於願意下來看我了。」
圍觀眾人看到當事人出現,當即就對着她小聲指指點點,方晴全程面無表情,只衝袁心安問道:「你這是鬧得哪一出?」
袁心安手上還提着她的行李箱,身上衣服皺皺的,頭髮也亂糟糟的,看着非常狼狽,自然越發顯得她淒楚可憐。她抹了抹眼淚,哭道:「方晴你不要怪我,我也是沒有辦法,我千里迢迢來找你你卻將我拒之門外,我身上沒錢了,連回去的路費都沒有,我也是走投無路了只能來你公司找你。」
所以,她以為來她公司找她了,故意讓她丟人現眼,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她就不得不妥協,讓她住進她家,或者無奈之下給她一筆錢。
她真是想得太美了,以為撒潑哭鬧她就拿她沒有辦法嗎?
沒成想這話不僅沒有安慰到母親,反而讓她的火氣更大,「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你是覺得生病是你一個人的事情是吧?你究竟有沒有想過是誰辛辛苦苦將你拉扯長大的?!」說到這裏母親竟開始哽咽起來,「你自己說一說,你要是聽我的話,如今能輪到這樣的下場嗎?你和那個姓白的不是感情很深嗎,不是愛得死去活來嗎?如今你病得快死了,他在哪裏?堂堂大明星,拿個錢出來給你治病有那麼難嗎?」
方晴一聽到她提到那個人,心裏頓時煩躁起來,急忙打斷她,「媽媽……」
此刻的母親卻是越說越激動,根本由不得她說話,又提高了聲音怒吼道:「要是你當初聽我的話好好和司景在一起,你依然還是那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少奶奶了,哪裏像現在這樣落魄?」
那個熟悉的名字,就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劍一樣直刺進她的心臟深處,她握着手機的手指也不禁顫抖了一下。大概是因為情緒起伏過大,那患處的痛感似乎更加清晰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才道:「好了媽媽,你不要再說了。」
電話那頭的母親聽出她語氣中的異樣,這才意識到自己說話語氣太重了,她沉默了許久,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才道:「你先休息一會兒,我給你帶點你愛吃的回來。」語氣也沒那麼強硬了,反而帶着幾分歉疚。
掛斷電話,方晴呆坐在病床上許久沒有回過神來。
和白旭堯已經分開很多年了,當初被他弄得遍體鱗傷,確實很是悲傷了一陣子,可是這麼多年過去,那種哀傷早就隨着時間沖淡了。
不過讓她覺得奇怪的是,這時間越久了反而對那個自己曾經認為像過客一般存在的人記憶尤新起來,最近甚至常常夢到他。
不過夢到的都不是什麼好事。
她急忙搖了搖頭,不想再去想。
她去上了個衛生間,在走廊上碰到她的主治醫生,他又善意地提醒了她一次,要她儘快湊齊手術的費用進行手術,不然以後癌細胞擴散了就很難治療了。
她表示知道了,並謝過醫生的提醒,和醫生告別之後她本來打算直接回病房的,可是經過拐角處的時候,她無意間一抬頭卻看到收費處站了個熟悉的人。
她愣了一下,以為剛剛母親提到了他導致她想到了以前的事情從而出現了幻覺,可仔細看去那人的確是真真實實存在的。她隨即想到,這裏是京市,作為京市土生土長的人,京市所有的地方他都有可能出現。
與他分開已經很多年了,她真的沒有想過會在這裏看到他。
那個她曾經以為應該像過客一般存在的人,那個被她弄得顏面盡失的,她的前夫。
當年和白旭堯分開之後她就回到了老家,從那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踏進過京市半步,只是前年查出得了癌症,母親覺得京市的醫院要好一些,所以又將她帶到京市來。
當初之所以要回老家就是因為不想再碰到京市這些故人,只是她沒有想到京市如此大,卻還是能在這裏看到他。
已經有十多年沒有看到過他了,原本挺拔的他此刻竟微微有些駝背,也不知道是不是當年因為她傷到脊柱的緣故。而且他的面容看上去也蒼老了很多,歲月很無情的在他的臉上留下一刀刀傷疤。
可縱使如此,他身上依然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氣質,任憑歲月多麼無情在他身上留下痕跡,可他還是那個他,他的氣場和魄力並不會因為歲月而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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