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辰見鎮邪司校尉拔出環首刀,急忙攔下制止他們。
他指着虛弱無力的琴婉,沉聲道:「你們仔細看。」
幾人順着他的手指看去,發現琴婉的身體竟開始變得朦朧透明。
「只怕她堅持不了多久了。」陸辰對大驚失色的陸軒道:「二哥若是還有什麼話,就趕快跟她說吧。」他又轉身對兩位校尉道:「我們去遠處等。」
鎮邪司校尉沉思片刻,隨後收刀入鞘,跟隨陸辰遠遠走開。
「陸公子怎麼會我鎮邪司的武學。」江校尉沉默半晌,忍不住問道。
他剛剛親眼看到,陸辰施展出的誅邪刀法,凌厲狠辣,足以與他們相媲美,不過鎮邪司的功法一向保存嚴格,絕不會輕易示人。
並且他聽說陸辰習武不到一年,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學會誅邪刀法。
「在家中的時候,我偶然間悟出來的,想不到竟會對詭異起效果,也許是因為我天賦異稟吧。」陸辰隨口說道。
江校尉緊緊盯着面無表情的陸辰,不知對方說的是真是假。
不過陸辰之前展現出來的修為與實力,絕不是尋常的八品武者能夠比擬的。
他本人是七品武者,但知道自己肯定不是陸辰的對手。
江校尉知道陸辰不會實話實說,無奈搖頭笑了笑:
「若是果真如此,陸公子的天分可以用驚世駭俗來形容了。」他又問道:「陸公子可有想法加入鎮邪司,你這一身本領,埋沒在江陽縣實在可惜。」
陸辰聽了之後,直接連連拒絕:「能待在江陽縣,我已經知足了,完全沒有其他的打算。」畢竟他可沒打算整日與詭異廝殺。
三人沉默不言,陸辰突然問道:「春水居中的那群人怎麼辦?」
大廳中的上百人仍在昏迷當中,並沒有如他預期般重新醒來。
江校尉微微一笑,開口道:
「那群人只是被詭物的煞氣影響,估計睡到早上,便能夠醒過來了,不過他們被吸了陽氣,雖無性命之憂,但恐怕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完全恢復的。」
「如今雖然這裏的詭物已除,但縣中其他地方也鬧了詭異,該如何是好。」陸辰又問道。
「春水居的詭物道行最深,其他的詭異也是依附它而來,如今它已被滅殺,其他的詭異便不足為懼,用不了多久,江陽縣便會重回往日。」
江校尉說完,劇烈咳了兩聲,揉着胸口道:「這一戰我二人受傷嚴重,就先行告退了,陸公子務必確保與你二哥有牽連的那個詭異消失,否則便是我們的過失了。」
他正要離開,突然又對陸辰說道:「日後陸公子若有意加入鎮邪司,可以隨時來臨安城找我們。
陸辰微微頷首,兩位鎮邪司校尉便踉蹌着離開了春水居。
陸辰倚靠在牆壁之上,閉上雙眼,靜靜等待,體內的龜息吐納功開始循環運轉,隨着丹田之中重新生成真氣,他身上的疲勞也開始逐漸緩解。
「不愧是道家玄功,真氣不僅是詭物的天敵,療傷效果也是立竿見影。」
不知過了多久,陸辰聽到腳步聲由遠及近,知他二哥走來,便睜開了雙眼。
「琴婉呢?」他看着獨自一人的陸軒,輕聲問道。
「已經走了。」陸軒神色黯然,沙啞着聲音道:「三弟,我們也該回去了。」
陸辰聽了默然不言,只是點了點頭。
二人走在街上,此時已是深夜,月光清冷,大街上早已因為宵禁和詭異空無一人,從遠處隱隱傳來喊殺聲。
「看來江陽縣的武者連同其他鎮邪司校尉,正在剿殺剩餘的詭異。」陸辰心中暗暗想道。
沉默籠罩二人,身旁的陸軒突然灑脫一笑,對陸辰說道:「三弟知不知道,琴婉跟我們一樣,也出生在富商之家。」
原來,按照他二哥所言,琴婉本是大景交州某位富商之女。
某日她與父母乘船回家,行至江陽縣附近的大江時,家中的護衛突然反水,將她父母殺害,那護衛又見琴婉貌美,想要侵犯她,琴婉便直接投江而死。
「只可惜她的魂魄卻被那詭物抓住,無法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