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周科眯眼注視着在織網內拼命掙扎的皮球,越是亂動亂撞,覆蓋在球體表面的黃金越是擴張。
「不止是操縱、生成黃金那麼簡單,觸碰到你的真理也會被變成黃金。」
他瞬間聯想到什麼,望向自已沾染金粉的手指,怪異地笑了一聲:「你好毒啊。」
「不要見怪,對待工作一絲不苟是我的專業素養。」胡悲河領會到周科所指的意思,卻是沒有半點悔改的態度。
「這點,你不也一樣嗎?」
他一手拎着精疲力盡的皮球,一手推動眼鏡,「你跟文在第一輪捉迷藏長時間形影不離的舉動非常可疑,我有理由懷疑你們偷藏着後手。」
「呵呵,怎麼會呢。」周科亦是絲毫沒有被點破的尷尬。
寂冷長廊,手錶的光線因缺少注入以太而變得稀微。
撲閃撲閃的白光之中,兩人面懸假笑,心照不宣地對視着。
「你想怎麼處理這個雙馬尾皮球?」周科出聲打破了僵持。
「它好像知道不少情報,我打算使用一些較為殘酷的手段對它進行逼供。」
胡悲河站在皮球旁邊,明目張胆地將自已的計劃托出。
製造心理壓力也是逼供的一部分。
說完,他便收緊織網,加快黃金的【損耗】。
損耗的那一部分化作輕得能夠吸入呼出的原子,將皮球同化。
「不,別傷害我,我怕疼!」皮球終於意識到掙扎無用,可憐兮兮地求饒道。
說實話,不去看皮球的實體,單單是聽這與小女孩無異的童真嗓音,或許真的會有人心生憐憫。
可是啊,它面前的兩人顯然都不是什麼善茬。
「編輯你聽到沒有,一個皮球說它怕疼?」仿佛是戳中了周科的笑點,他連拍胡悲河的肩膀,捂嘴大笑。
胡悲河無視肩膀的震動,冷冷說道:「你的待遇取決於你的價值。」
「只要別殺我,什麼都行.........」皮球思考了一會兒,說道:「我可以破除教學樓里的幻覺!」
「噢?」胡悲河着實吃了一驚,沒想到對方竟有如此本事。
「嗯........」周科陷入思索。
他原本是抱着「好不容易逮到個有意思的玩意兒,必須好好捉弄」的惡趣味,打算調戲對方一番再宰掉。誰知皮球還真給他們爆了些猛料。
即使分辨不出皮球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他們都值得冒險一試。
畢竟破除幻覺這個誘惑實在太大了。
有着幻覺的影響,真理缺乏搜尋能力的魔導師根本沒辦法擔任尋找的鬼陣營。
而如今,他們還有三輪捉迷藏需要進行,剩下的人員里又有幾個能夠勝任呢?
「如果你能辦到,我們可以保證不對你動手。」胡悲河的措辭十分嚴謹。
他說的是「不動手」,而非「放走」。
皮球的攻擊性有目共睹,對他們的團隊具備不小的威脅。
就算成功破除幻覺,也不能輕易放對方自由行動。
「好,一言為定。」皮球的心智似乎跟它的聲線差不多年齡,很容易就相信了胡悲河。
「但是我現在破除不了幻覺,我需要你們幫我找到我的主人,也就是最早出現尋人啟事上的女生........啊啊啊啊!」
此話一出,織網倏然收縮,皮球已有三分之二的部分變成了黃金色澤。
胡悲河的想法很簡單,皮球提出的要求已經超出了價值所得。
所以無需遲疑,他當機立斷要處刑皮球。
「編輯,等等啊。」周科想了想,還是出聲叫住了胡悲河。
他覺得就這樣殺掉,終歸是有些浪費。
「........」見周科一副伸手討要的模樣,胡悲河猶豫了一會兒,隨後把織網遞了過去,「你不要放它出來。」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錶的時間,「我先去四、五、六樓,三樓交給你。」
說完,他便徑直走遠,直到最後的一點微光消失在黑暗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