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無恥,下流!」慧目道人忿忿有聲。
「你確定這是在誇你?」文小小跟着嘲笑,有人幫她罵周科,甭管是誰,她都是樂的。
周科對罵聲和嘲諷不以為然,攤了攤手,「我覺得是,有句詩說的好: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銘,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
他說到此處,略頓一下,反擊道:
「大師,你說我卑鄙無恥,我認了,你罵我『下流"是什麼意思?這是你該說的台詞嗎?搞得我好像對你做了什麼一樣!」
「我老婆都沒踹過我!」慧目道人攬着衣衫道。
「夠了哈,你這牛鼻子老道擱着跟我撒嬌呢?」周科眯着眼睛斥罵。
正於二人反目成仇,吵得不可開交之際,文小小悄然挪近周科:「怎麼一回事?」
她和周科初見慧目道人時的反應差不多,都是不明不白。
「牛鼻子老道是對道士的一種諷稱,與之相對應的還有和尚的禿驢,尼姑的」周科貼心說明。
「誰問你這個了?我是說他是哪裏來的。」
見文小小把豌豆射手的槍口對準他,周科老實了下來,「哦,你問這個啊,我也不知道啊。」
「不過殭屍應該是他們放出來的。」
「他們?」文小小敏銳地注意到周科的用詞。
「嗯哼。」周科難得沒有長篇大論地解釋自己是如何推理出對方不止一人的,言簡意賅地繼續說道:「到剛才為止,我還不確定他們的目標。」
說着,他的目光移到文小小懷裏,「現在知道了。」
慧目道人見到柚柚時的激動表現,足以說明其指的大凶就是小柚子。
「二位明明是人,為何執迷不悟?」
在文小小跟周科互通情報的時候,慧目道人趁機又算一卦。
文小小的卦象與周科一致,皆非大奸大惡之輩。
儘管這位女施主形象怪異,白髮垂柳,眼蒙黑緞,但道行高深的慧目道人仍然一眼就能識出竅中善心。
「看得出來,大師你是正義之士,但是我們這邊也是情非得已啊。」周科交涉道。
沒有辦法,萬一柚柚出了什麼差池,他們又得讀檔回初始點,一切都得重來。
任由慧目道人對付柚柚是行不通的。
他若想的不錯,這第七張玩具卡片的主旨就是——【堅定不渝地選擇家人,是家庭一份子的責任】。
「你!」慧目道人不理解他們的苦衷,指着柚柚,高聲喝道:
「等到妖魔醒來,她第一個吃的就是你們。再之後,煞氣大漲的她為禍人間,你們的良心過意得去嗎?!」
「這是我們的家事,我們會處理的,不勞大師您費心了。」
周科這回用上了敬詞,言辭禮貌謙遜,臉上卻露出極為險惡的微笑。
文小小稍稍側目,不知為何,此時她居然覺得周科有點兒魅力。
周科很快收斂起笑容,呼了口氣:「如果大師你可以就此打道回府,我們不會攔你,並且會做出承諾,絕不會禍及他人。」
他們必須儘可能地保存餘力,如若紛爭可以避免,那就再好不過了。
「哼,自古正邪不兩立,我跟邪魔歪道沒什麼好談的!」慧目道人大力跺地,金光罩身。
「嘖,這老傢伙,正得發瘟啊」周科咂舌一聲,念道:「那沒辦法,我是你逼出來的。」
文小小當即瞅了過來。
「瞅什麼瞅,我可沒有在說什麼黃段子哈,你這個思想污穢的女人。」周科做了個無語的表情。
多日的熟絡加之彼此相近的本性,他哪裏會不知道文小小在想些什麼。
「哼。」文小小不置可否地冷笑一聲,轉而問道:「你有幾成勝算?」
「啊?你問我?我們這邊明顯是你實力比較強好吧。」
周科操着一副沒有希望的語氣,說出了一個近乎狂妄的回答,「勉勉強強九成九。」
屍潮翻湧,腐臭污天。
無數殭屍似是受到命令一般,吼叫着撲向周科與文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