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連松說出那句「小晚是不是你的意思」就後悔了。
沒辦法,生氣的時候話趕話說出去了。
但唐連松作為一個商人,是有點自知之明的,聽到自己閨女的「補刀」也沒有很意外,只不過心裏有股悲涼感。
他算計一生,娶了當時的校花江凝,又獲得了江家的扶持,隨後又通過小三成功和江家劃清關係。
有了一個唯他是從的女人和一個兒子。
也從一個普通家庭一躍成為中產。
萬萬沒想到,小三的柔情都是虛假的,兒子是不是他的,他沒去做過鑑定。
如今他年近五十,孤家寡人。
要是陳歌知道唐連松的想法,肯定會吐槽,小三的柔情從不虛假,至於胡攪蠻纏那是唐夫人幹的,關小三什麼事?
要是小三始終是小三,可能她會對你一直柔情。
唐連松沉默了幾秒。
又倔強的抬起頭和江母對視,「你說的那個,我不同意。」
他不同意不出席江晚吟和陳歌的婚禮,仿佛是這個失敗的中年男人最後的倔強了。
江母氣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江外公瞪了她一眼,從小到大都是這個暴脾氣,也不知道隨誰了。
江外婆則是拉着江母的胳膊,讓她重新坐下來。
「唐連松。」
江外公凝視着唐連松,觀察着他臉上的神色,「房地產不景氣,你那個公司還好嗎?」
「勉強可以,不過我那個公司不止服務於房地產,像商鋪、寫字樓都可以承接。」
唐連松笑着回復。
不過心裏卻不如他表現出來那麼輕鬆。
裝修市場肯定會受到房地產市場的影響,體量小了,但吃蛋糕的公司還是那麼多,這就導致內卷嚴重。
他的公司現在只能勉強維持收支平衡。
遇到困難和瓶頸,他又覺得,當初不該和江家切割的,只要他今後不再被社會上的妖艷賤貨勾引,他就不怕公司被江家收回。
江外公「呵」了一聲,沒有點破他,「前幾天,老錢來家裏和我聊他那個寫字樓正準備裝修,準備年後找公司。」
唐連松眼睛一亮。
等待着下文。
「這個合同我可以給你爭取,但條件是,你和小晚簽一份斷絕父子關係的合同,從此你是你,小晚是小晚。
怎麼樣?」
「爸,你把我當什麼人了?」唐連松臉色不好看,一頓飽和頓頓飽他還是拎得清的,「我這次來是真心的。
我已經失去小晚和阿凝一次了,我不想永遠的失去她們。」
陳歌小小的「嘖」了一聲。
身邊的江晚吟聽到後,用手捏了捏他的手,真是臭傻逼,我們家城門失火,你不救火,還看戲。
江外公早就知道唐連松會這麼說,樂呵呵的說:「行,正好小趙這個後生來我這邊求關係,你看不上,我幫小趙介紹一下。」
唐連松聞言,臉色不好看。
那可是寫字樓啊,多大的工程,一波回血。
知道自己進了老頭子的圈套,他手心裏都是汗。
這是江外公的警告,你看不上,那一點都別想要了。
「唐連松。」
江外公喝了一口茶,將節奏掌控,「你一直都是這樣,明明想要,從來不正面爭取,最後搞得和別人非要塞到你的手中一樣。
你想想,你當年通過阿凝拿了江家多少東西?這些我給出去了,自然不會要回去。
但你當時...也拿了一些渠道吧?」
聽着聽着,唐連松額頭上都是汗,這些渠道雖然有的他已經不用了,可大部分是公司主要的業務通道。
要是這些被收回,他就完了。
平房雖小,但穩固穩定,高樓大廈巍峨,卻更容易倒塌。
這是大公司的無奈,利益鏈條太多了。
路邊賣炸串的,哪怕經濟再差,他們也有的掙;可開炸串店的,經濟一差,就要賠錢。
唐連松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