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爺和老黑胡鬧着。
如果是平時,我肯定會心一笑,覺得挺有意思。
但現在,我的心情卻越發的緊張。
走到狗場邊。
就見圍欄旁邊,站着不少普通的百姓。
雖然天很冷。
但這些人依舊熱情高漲。
衝着圍欄裏面,正在奔跑的狗大喊着:
「2號,跑,快跑!」
「3號,加油啊!」
「6號,給我追,快追!」
當年我和六爺去濠江時,曾去過那裏的賽狗場。
只不過那裏用的,都是職業的格力犬。
不像大軍這裏,我看了一下。
甚至連中華田園犬,也就是土狗都能上場。
走到板房前。
就見一個破舊的沙發椅上。
一個胖乎乎的中年男人,正對着火爐烤着手。
同時,還不時的看向跑狗區。
我兩眼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右手虎口處。
那是一個由藍色斑點,紋成的一個簡易的蠍子圖案。
大軍!
他就是大軍!
時隔多年,我已經記不得他的長相了。
但這隻淡藍色的蠍子圖,一直深深的印在我的腦海里。
我慢慢的,朝着大軍走去。
每走一步,記憶就在腦海中,更深一層。
大軍也感覺到,有人在看他。
他一抬頭,看到我們幾個陌生臉孔。便隨意說道:
「這場結束,才開下場。要買號的話,去邊上的板房」
我站着沒動,開口問說:
「你是大軍吧?」
大軍立刻警惕的看了我一眼。
「對,你是誰?」
「我想和打聽點兒事情」
「先說你是誰,然後再說事兒!」
大軍坐直,警覺的看着我。
他手裏拿着爐鈎子,隨意的勾着爐子裏的炭火。
「十四年前,你開車去遷河鎮,送過一個人吧?」
我後話沒等出口。
大軍忽然站了起來。
手裏的爐鈎子,朝着我一指,問說:
「你們是哈北來的?」
我點頭。
而大軍眼睛一瞪,大聲喊道:
「我看,你他媽是來找事兒的吧?」
說着,他瞪着眼睛,舉着爐鈎子,便朝着我奔了過來。
在他剛一動那一瞬。
我手中,便多了一張鋼牌。
「嗖」的一下。
一道銀光閃過。
就見鋼牌在寒風中,飛速旋轉。
接着,便聽「啊」的一聲慘叫。
大軍手中的爐鈎子,便掉在了地上。
而這張鋼牌,穩穩的扎在他右手的那隻蠍子上。
大軍捂着右手,衝着外面大喊着:
「人呢,都他媽哪兒去了?」
話音一落。
就見五六個小混混,拎着棍棒,沖了過來。
我們四個,同時回頭。
幾個小混混看了我們一眼。
他們以為,最好欺負的,一定是小朵。
竟不約而同的,朝着小朵沖了過去。
可這一次,是他們瞎了狗眼。
小朵雙手環胸,腳上的小皮鞋,還隨意的踢着地上的雪。
頭上兩個小馬尾,被風吹的隨意的擺動着。
有兩個小混混,沖在最前面。
木棍高高舉起,還沒等下砸。
就聽嗷嗷兩聲慘叫。
兩人幾乎同時蹲在地上,握着自己的手腕,不停的哀嚎着。
而雪地上,是一攤通紅的血跡。
血紅雪白,甚是刺眼。
看着後面的小混混,小朵粲然笑了。
「到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