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甲爺這個狗皮膏藥,姜守中準備前往銀月樓,卻在半路遇到了一個熟人,正是之前在趙萬倉家偷盜的鄭山崎。
當時在大牢裏,姜守中問了他一些關於葛大生的事情,獲得了重要線索。
對於鄭山崎這個人,姜守中對他印象並不是很好,畢竟又是賭博又是偷盜,又是滿嘴跑火車沒一句實話。能和葛大生這種人狼狽混跡,是有原因的。
看到姜守中,鄭山崎點頭哈腰的打招呼,臉上堆滿了笑容,「姜大人早啊。」
姜守中笑問道:「這次又準備去哪兒踩點偷東西?」
鄭山崎面色一變,連忙豎起雙指發誓道:「姜大人,我已經改過自新了,以後絕對不賭不偷。我在廖捕頭面前發過誓的,這次真的做好人。」
姜守中扯了扯嘴角。
對一個賭鬼的話,半分都不能信。
姜守中忽然想起上次在大牢詢問對方時,這傢伙說好像有人在販賣人口,隨口一問,「你有沒有跟老廖說,看到有人在拐賣少女?」
「說了,可他不信啊。」
鄭山崎神情無奈。
姜守中冷笑,「以老廖的性格,雖然不信你,但肯定也帶人去看了,說明並沒有。你這嘴裏從來沒有一句實話,就想着怎麼騙人。」
聽到這話,鄭山崎急了,「我真沒說謊,我親眼看到的,就在西楚館那邊。」
本打算離去的姜守中驀地站定腳步,直勾勾盯着對方,「伱說在哪裏?」
鄭山崎被對方的眼神給嚇到了,訥訥道:「在西楚附近啊。」
姜守中蹙起眉頭。
怎麼又是這個西楚館。
兔妖是被西楚館給傷的,初一那晚救下的落水女人又是西楚館的,現在又跟販賣人口扯上關係當然,前提是鄭山崎沒說謊。
姜守中冒出了去西楚館調查的念頭。
但很快他就否決了。
一旦跟西楚館這種地方扯上關係,調查起來就如陷入深潭沼澤,想要脫身就很難了。尤其那名叫琴詩兒的花魁主動前來,已經說明了問題。
在京城六扇門混跡也有半年時光,姜守中可不是愣頭青。
有些案子能查則查,能糊塗則糊塗。而且就算想查,上頭也能給你強壓下去。
見姜守中停下腳步,鄭山崎以為對方感興趣,連忙說道:「大人,我這次要是說謊,天打五雷劈。我看到被拐賣的那幾個丫頭裏,好像有何大牙的女兒何蘭蘭,要不你帶些人,我領路?不過呢」
鄭山崎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如果把那些女孩救了,也算是大功勞對吧。姜大人,您看能不能幫我謀個差事?六扇門進不去,縣衙也行啊。」
姜守中似笑非笑,「你倒是打的好算盤。」
鄭山崎嘿嘿訕笑道:「我是真想改過自新,可沒人要我啊,去碼頭幫忙抬貨物都嫌棄。能討個公差,也是給祖上長臉是不?更重要的是,我看上了一姑娘」
望着對方扭捏的模樣,姜守中冷峻的神色緩了一些。
若能為了一個女人而改過自新,倒不丟人。
聽到對方提及名叫「何蘭蘭」的女孩,姜守中想起曾經那位銀月樓夫人讓自己幫忙找的少女,好像就是何大牙的女兒何蘭蘭。
這是瞌睡了送枕頭嗎?
心中一番思索後,姜守中拍了下鄭山崎的手臂說道:「我會去核實的,如果你沒騙我,我就花點人情幫你討份好差事。到時候你若真與那姑娘成了喜事,我給你送禮錢都可以。」
「哎呦,那我就先謝謝姜大人了,您可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鄭山崎連連拱手,誇張的就要跪拜,被姜守中踹了一腳,「回家把自己好好收拾收拾,長得也挺英氣,整天一副邋遢樣哪家姑娘瞧得上。」
「好嘞。」
鄭山崎笑容燦爛。
作為大洲王朝最大的暗勢力,銀月樓的生意遍佈各處,酒樓茶舍,飯店客邸,賭坊鏢局,布帛香藥,解庫典當等等諸多五花八門的生意。
甚至據說京城三大風月之一的紅妝閣,也是銀月樓的產業。
姜守中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