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生憤怒的雙眼死死的盯着葉南棲,「我什麼時候欠你銀子了?」
葉南棲斂下眼底的情緒,小聲說道:「去年六月份你考進書院,但是沒銀子交束脩,你就托你表妹向我借銀子,
我因為與你表妹交好,也答應了借你五十兩銀子,就在上個月,你說你母親病重又要交束脩,
又問借了我一百兩,還說這個月把宅子賣掉就還給我二百兩」
「你騙人,這銀子是你自願給我的,並不是我借的!」張生氣急了眼,趕忙辯解,慌不擇言,待反應過來時卻也晚了。
旁人一聽頓時鬨笑,手指着張生,真真是不要臉!還說沒借人家姑娘銀子,這不自己就說漏嘴了!
還恬不知恥的說人家白給他的!臉可真夠大!人家憑啥白給他銀子啊!
葉南棲也不急,伸手從袖子裏拿出一張紙,「大家看看,我是不是騙人,再說我又不傻,憑什麼白給你銀子?」
葉南棲展開那張紙條,上面赫然寫着欠條二字。
「這確實是張生的字跡,他經常幫先生謄抄書籍,咱們還傳閱過。」張生的同窗趕忙看了過來。
張生急忙奪過欠條看了起來,「這,這是」
如果不是知道他自己確實沒寫過什麼欠條,他都要相信這就是他的字。
「你」張生指着上面的字,氣的說不出話來!
此事容不得他不承認,證據確鑿,想抵賴都不行!
葉南棲揚起頭,一改剛才的懦弱形象,「不用你還二百兩,你母親都要病死了,你還是留着買一副好點的棺材板吧,
你把我的一百五十兩還給我就行了。」葉南棲一臉同情為他着想的模樣。
學子甲:「不是吧,昨天我還看見他母親給他送飯來着!腿腳好着呢,哪裏像是有重病的樣子?」
「這也太能扯了,竟然拿自己母親當幌子,真是丟人現眼,呸!就這樣的人哪裏還配在學院讀書,書都讀狗肚子裏去了!」
面對眾人的指責和議論,張生臉色爆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快點銀子,人家姑娘還等着呢,還好意思說人家給你的錢,人家憑啥給你錢,
憑你不要臉,還是憑你賣的了慘。」一學子憤憤不平說道。
葉南棲真想給這位小哥拍手叫好。
她低頭忍笑,表情都快扭曲了,她當然知道這是原主和張生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都是李玉兒哄騙原主,說張生學識好,前途無量,又傾慕於她,不過是想騙取她的錢財供二人揮霍。
原主一心想回京城過回她的富貴生活,於是毫不猶豫的出錢供張生打點進南山書院讀書。
張生無奈只好先答應給銀子,便從身上摳摳搜搜半天后,摸出十兩銀子想打發了葉南棲。
卻不料葉南棲一把接過銀子,瞥了一眼張生不屑的說道:「剩下的我跟你回家去取,不然的話你就跟我去衙門備個案,
不過我聽說,你們讀書人一旦有了案底,名聲不好可就不能考取功名了啊!」
葉南棲看着剛才為自己說話的學子,「這位小哥,能否請你們一同跟我過去做個見證。」
小哥見狀立馬爽快的說道:「可以,咱們一起過去,倒要看看他今日是如何解決這件事!」
張生目光狠厲地看着葉南棲,雖然和她接觸不多,但他想不明白,每次看見他就紅着臉跑開的女人,怎麼說變就變!
由不得他多想便被眾人推搡着回了家!
也不知道他回家以後怎麼和他母親說的,只見他匆匆走出來,拿着銀票塞一把給葉南棲,
他身後傳來他母親哭天搶地的聲音,「不活了,我不活了,這點家全被那個殺千刀的敗光了!啊要人命了!」
即使張母哭的在慘,也沒人理會,更沒有人同情他們!
銀票到手葉南棲也沒急着走,她對眾位學子一一道謝。
又拿出十兩銀子遞給剛才的那個小哥,「小哥,這個銀子你拿着,替我請各位仗義執言的兄弟喝個茶。」
她可不是忘恩負義之人,這點人情世故還是要做的,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