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無用的舉動,在風雪衣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都這個時候了,納蘭歆還在作踐自己,消耗自己的生命。
其實,風雪衣還是不夠了解納蘭歆。
納蘭歆在對抗,她不能就這麼屈服了,這麼束手就擒。
她,好不容易才逃出的無相神宗,不能再被抓回去。
風雪衣走到納蘭歆面前,阻攔她前進的道路,道:納蘭歆,你不要白費力氣了。
納蘭歆艱難地抬頭望着風雪衣,懇求道:「你為什麼就不能放過我呢?你、我無冤無仇,為什麼一直揪着我不放呢?」
「我已經信守承諾,放過你一次,是你自己沒有把握住機會,又被無相神宗的人找到。這一次,你只能乖乖地束手就擒,跟我回無相神宗。你知道的,沒有人能夠逃出無相神宗的。」
「你不是說你不插手無相神宗的事情嗎?今天,你就當做沒有見過我,行嗎?」
「不行!」
「那你的師妹差一點殺了我,用『一箭穿心』射殺我兩次。這個仇,怎麼算?你放了我,我就把此事一筆勾銷,怎麼樣?」
「不行!一碼歸一碼!蘇語,她傷了你。宗主為你報了仇,蘇語用一隻眼睛以及右半邊的臉,為自己所犯下的罪孽贖罪。而宗主答應我,只要我把你帶回去,他就不殺蘇語。」
「你答應了?」
「不錯!我別無選擇!蘇語小我幾歲,自從她成為我的師妹後,就一直照顧我的生活起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她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子,也有一部分我的原因。所以,我只能答應宗主的請求。」
「那我呢?我在你的心裏到底是怎麼樣的存在,一個囚徒,還是算作一個朋友?相處這麼久,難道你對我連一點普通的朋友之情也沒有嗎?如果我被抓回去,我會死的。他們說宗主對於逃犯,從來不心慈手軟的。」
納蘭歆知道現在的她只能打感情牌,讓風雪衣的內心有所愧疚,從而放過自己。
納蘭歆的這一問,確實問到風雪衣的心坎。在風雪衣的心中,納蘭歆有一個重要的位置。
只是這個位置,他說不出口。現在,也不是他表白心意的時候。
風雪衣在這場戰役中,親眼見到了他的父親以及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親哥哥,納蘭歆口中的「世炎公子」。
風雪衣知道納蘭歆的心中,只有她的「世炎公子」,在灼湖小院,納蘭歆看風雪衣有時流露出的眼神也只是幫他當作「世炎公子」的替身。
替身而已!
這是風雪衣所不能忍受的,他可以接受被親生父母拋棄,但他忍受不了被自己心愛的他當作替身的感覺。
「你是無相神宗的囚徒,而我是無相神宗的右使。今天,我必須帶你走,沒有商量的餘地。至於懲罰,宗主會看在這一次你幫助無相神宗的份上,功過相抵,饒了你。」風雪衣道。
至於那套奴具,還在風雪衣背上的包袱里。
沒有到最後的時刻,他不想拿出來,也不想用到納蘭歆的身上。
因為納蘭歆的雙手還被牛筋捆綁着,身上的傷口又迸裂了,表面上她沒有什麼反抗的資本。
所以,風雪衣才不緊不慢地跟納蘭歆聊了那麼多。
墨凝那邊,她被硨磲的人馬糾纏着。
再加上,這山中的天氣變化萬分。所以,一時半會,他們也很難找到這兒來。
「跟我走!」
風雪衣說完,俯下身,用手扶起納蘭歆。
就在這時,納蘭歆一揮手,把一把沙子扔下了風雪衣。同時,納蘭歆的衣袖裏飛出一把匕首,直擊風雪衣。
風雪衣後退幾步,捂着眼睛,靠耳朵分辨方位,躲開了。
但匕首的速度太快,匕首的利刃割破了風雪衣右肩上的外袍。
他道:「該死,真是小看了你!」
等他睜開雙眼後,納蘭歆又施展輕功逃走了。
不過,她已經是窮途末路了!
一個聲音,在納蘭歆的腦海中響起:納蘭歆,你真是在燃燒自己的生命,玩火自焚。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