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圍着浴巾,挽着髮髻的齊嵐,再次出現在我面前時,我還是不由的一怔。
「怎麼了?」
齊嵐柔聲的問我說。
她似乎有些不太習慣在我面前素顏,跟着說了一句:
「素顏嚇到你了?」
其實恰恰相反,有時候再精緻的妝容,也比不過天然的雕飾。
臥室里,只留下昏黃的燈帶。
朦朧的燈光下,齊嵐像一隻慵懶的小貓一樣,乖巧的趴在我的懷裏。
「小六爺,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嗎?」
齊嵐的聲音溫柔,但口氣卻還是有着幾分幽怨。
「從我們家出事時,我以為我們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交集。按情理來講,我應該恨你才是。可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恨不起來」
說着,齊嵐柔聲一嘆,緩緩道:
「我拼命工作,讓自己沒有空閒時間去想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忘了你。可當我回到內地,看到你的那一瞬。我才知道,這一切都是徒勞。我想我這輩子,徹底淪陷於你了」
齊嵐說話時,美目緊閉。
同時,還輕輕的搖了搖頭。
額前的碎發,在我身上摩挲着。
心底除了痒痒的感覺之外,還有一種愧疚的感動。
「齊嵐!」
我輕輕的喊了她一聲。
後話沒等出口,她纖細的手指,便擋在我的嘴唇前。
仰頭看着我,齊嵐雙眼迷離。
「什麼都不要說。有這一刻,我已知足!」
良辰美景。
齊嵐是怕我說出大煞風景的話。
話音一落,溫潤的紅唇便迎面而上。
這是一個美妙的時刻,箇中滋味,無法言表。
倒是《三言兩拍》中的一首小詩,足以概括。
「攜手攬腕入羅幃,含羞帶笑把燈吹。」
我一直都很清楚,我不懂人。
即使床笫之歡時,我也同樣。
齊嵐輕聲說着「我愛你」。
這是我第一次聽女人對我這樣說。
我以為,這是感情的宣告。
可許多年後,我才清楚。
這句我愛你的背後的潛台詞是:
此刻,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當齊嵐離開房間的那一瞬間。
不知為什麼,我竟有一種恍惚的感覺。
好像昨晚的一切,都那麼的不真實,像夢。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
轉眼便到了複賽的時間。
一大早,我們一行人吃過早餐,便直接去了鄭如歡的場子。
去的路上,侃爺始終低頭打着瞌睡。
洪爺有些忍不住的在他耳邊問說:
「老侃,別睡了。指教我兩招兒,我還想進決賽呢!」
侃爺依舊低頭養神,根本不理會洪爺。
洪爺只能看向了我,說道:
「小六爺,那天老侃都教你什麼出千手法了?」
沒等我說話,侃爺忽然打了聲哈欠,像是自言自語的嘟囔了一句:
「什麼也沒教!」
洪爺聽着,帥氣的挑了下眉毛,指着侃爺說:
「老侃,又和我鬧,是不是?」
侃爺這才抬頭,看着窗外,慢悠悠的說道:
「這小子的手法不用教。他差就差在那口氣上!」
侃爺的話,讓我心裏再次一動。
六爺也曾和我說過類似的話。
六爺說我的手法,不在他之下。
我只是太過謹慎,沒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成功率,我都不會出手。
說話間,我們的商務停在了酒店的停車場。
啞巴率先下車,可他剛到下面。
忽然,他像見了鬼一樣,竟轉頭快步跑到車上。
指着車窗外面,他衝着洪爺,磕磕巴巴的說道:
「s,s,師父,你,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