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小朵沒給我來消息。
荒子倒是給我打來了電話。
電話一通,就聽荒子壓低聲音,小聲問我說:
「初老闆,您在哪兒了?方便過來一下嗎?」
之前荒子就和我說過。
今天是他們丐頭的五十壽宴。
他讓我今晚,去幫他當眾戳穿丐頭出千。
他要以此為突破口,當上哈北新丐頭。
「有時間,你給我地址,我現在過去!」
「好,龍濱山莊。我在路口等你!」
放下電話。
我心裏卻是一陣好奇。
龍濱山莊,在哈北也算小有名氣,檔次不低。
乞丐過壽,居然都去山莊慶賀了。
我實在想不出來。
一群乞丐,在風景如畫的山莊裏大吃二喝。會是一副什麼樣的景象。
龍濱山莊,位於近郊的柳金河下游處。
這裏位置雖略微偏僻,但自然景觀卻很好。
尤其是這種下雪天。河水半凍不凍,山上蒼松半白半綠。
看着,別有一番精緻。
老黑開車,拉我到了山莊路口,還沒等轉彎。
就見路口處,一個身穿毛領皮夾克,腳穿軍勾皮鞋的男人,正站在那裏。
他手裏,還拿着一個乾淨的布袋。
如果不是多看了一眼。
我都沒認出來,這人竟然就是丐幫的荒子。
讓老黑停了車,我喊着荒子上車。
一到車上,我就聞到他渾身的酒氣。
見我看他,荒子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下,說道:
「初老闆,是不是看我穿這身葉子,有點不習慣?沒辦法,我們罩木子要求的。每年過壽,大家必須都得換新葉子。不然,他就不高興!」
荒子口中的葉子,指的就是衣服行頭。
這是北方黑話的一種。
老黑好奇,忍不住問說:
「你們這丐幫幫主,挺有錢啊。過壽都跑這麼高檔的山莊來了」
荒子喝了酒,話也有點多。
「這位兄弟面生,您叫我荒子就行。說出來,您可能不信。這山莊之上,少說得有個七八百的要門弟兄。其中大部分,都比普通百姓有錢。您還別不信,就拿我來說,我就是個團頭兒。但我老家三套房,哈北還有套大三居。媳婦在老家接送孩子,也是開的和您一樣的車。這還是我,一個小團頭兒。您想,我們罩木子一年得拿多少錢」
「臥槽!」
老黑驚訝的,說了句髒話。
荒子喝了酒,加上今天要搞事,本就有些緊張。
他的話,難免多了些。
他剛要再說,我馬上插話問:
「這麼有錢,怎麼還讓我支你一手?」
荒子酒後失言,我必須敲打他幾句。
不然,真特麼把我當棒槌了。
荒子面露尷尬,急忙和我解釋說:
「初老闆,您千萬別多想。荒子可不敢和您矇事兒。我這些房子,都是月月給家裏匯錢,媳婦兒一點點攢起來買的。您也知道,這老娘們當家。錢看的那叫一個緊啊。我想管她要錢?門都沒有啊!」
荒子說的,倒不是假話。
我也沒深究,直接問說:
「我和你們丐頭照過面,我這麼上去,他不會認出我嗎?」
「放心,我早想好了!」
說着,荒子打開布袋。
就見裏面放着一個頭套,還有一個墨鏡。
一邊往出拿,荒子一邊說道:
「初老闆,您別嫌棄。放心,這都是我新給您置辦的。絕對乾淨。另外,我們罩木子喝的也有點大。山上人又多,他根本看不出來!」
看他拿出的東西。
我心裏暗想。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讓小朵給我易容了。
心裏雖然有些嫌棄,但我還是戴上假髮和墨鏡,上了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