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情在火光下,也變得扭曲複雜。
好一會兒,他才大吼一聲:
「都他媽給我讓開!」
人群立刻讓開一條路,眾人剛要走。
忽然,就聽人群之中有人大喊一聲:
「柳爺來了!」
轉頭一看,就見一大群人正朝着我們快步走了過來。
柳雲修在前,他身邊的一個人背着柳老太太,氣喘吁吁的小跑着。
沒等到我們身邊,柳志才便大喊道:
「舅舅,救我!」
到了路口處,柳雲修站在那裏。
他瞳孔瞪的老大,張着嘴巴,不敢相信的看着祠堂處的熊熊火光。
柳老太太也從這人的背上下來了,她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指着祠堂。
想說什麼,卻忽然一下,朝後面倒了過去。
後面的人,急忙伸手,攙住了老太太。
柳雲修忙大喊着:
「媽,你沒事吧?」
老太太一隻手搭在心口處,急促呼吸的樣子,似乎那口氣要上不來。
「來人,送老太太去醫院!」
柳雲修急忙大喊着。
老太太卻忽然抬手,阻止了柳雲修。
「扶我起來!」
眾人這才小心翼翼的把老太太扶了起來。
「誰?到底是誰要燒我柳家宗祠?」
老太太哆嗦着身子,厲聲的問着。
「姥姥,是初六的人,還有我二舅在外面生的那個姑娘!」
老太太這才看向柳志才身後的小朵。
她的手死死的握着拐杖,破口大罵道:
「你個野種,你個喪盡天良的野種。我真恨那時候,怎麼就沒掐死你。把你這個禍害,一直留到現在!」
我擔憂的看向小朵。
要知道,牛老當初就曾告訴過我。
小朵最忌諱的詞,便是野種。
當初有街邊小孩兒,見他無父無母,便罵了她一句野種。
小朵曾連續偷了人家一個月,直到這父母知道原因。
帶着孩子給小朵磕頭道歉,這事才算了結。
而現在,老太太當眾痛罵,我生怕小朵受不了這個刺激。
但我發現我低估小朵了,她忽然咯咯的笑了。
看着老太太,她慢悠悠的說道:
「老妖婆,你搞清楚了。不是你沒掐死我,是你當初就沒辦法找到我。不然,以你的惡毒我怎麼可能活到現在?我要是活不到現在,誰又能連續兩次燒了你們家那些冥頑不靈的宗祠牌位呢?」
「你!」
老太太哆嗦着身子,舉着拐宅指着小朵。
「你什麼你啊?老妖婆,當初你派人要殺我們母女時,你就應該想到有此報應。你一生惡事做盡,念多少句阿彌陀佛也洗刷不掉你的卑鄙與罪惡」
「閉嘴!」
柳雲修大吼一聲,看着小朵,說道:
「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母親。但我不明白一點,你為什麼要接二連三的燒柳家的宗祠。你知不知道,你身上流淌的是我們柳家的血!」
「呵!」
小朵不屑的冷笑。
「說的好聽,怎麼你們柳家的血是比別人家的紅,還是比別人家的高貴?拿到緬北,一斤能多賣幾百塊?柳雲修,別自以為是了!」
說着,小朵回頭看了看漫天的火光,繼續道:
「我告訴你,我燒你們柳家的宗祠就一個原因。你們假借柳家宗祠,行的卻是手足相殘之事。名義上為了柳家列祖列宗,實際上卻是為了滿足你們控制、支配他人的欲望。我爸爸不聽你們的,你們先是要殺我母女,後來又逼他自殺。你告訴我,這是哪個列祖列宗讓你們做的?我燒了這宗祠,看你們還有什麼藉口去控制別人?」
我看着小朵,火光正映紅了她的臉頰。
我一直以為,小朵是個什麼都不想的下丫頭而已。
可現在看,我低估她了。
她把柳家的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