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混沌世間
慧月女主持向農婦講的那個故事在中央之國的民間算得上是科普級的了,特別是在江南民間的茶樓,書場,抑或深宅大院有不少百聽不厭的聽眾.這個傳說具有能廣泛傳播的特徵:神秘,私密和趣味性.故事圍繞着乾隆的身世展開.乾隆是名人,皇帝,有關他的一切都是宮庭秘密,這是神秘;至於私密,就像男人們喜歡看女人,特別是美女的身體,是一種窺視癖.所謂趣味性是投大眾所好,看看乾隆是正統元配的龍種,還是與小三們逢場作戲,一不小心結出的野果,這些是市井百姓茶餘飯後走家串門津津樂道的談資.故野史說乾隆是「狸貓換太子」云云.
由此可見,有時候一個人的身世也並非如青菜蘿蔔般一青二白,人生很多時候都不能自主.上至乾隆皇帝,下到黎民百姓,如本故事中的農婦,都有掏不盡的漿糊.正如俗語說,但凡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就是這個道理.
慧月選擇講這一故事意圖十分明顯,旨在告訴農婦:人世間發生的一切都是正常的,一切皆有可能噢!這個世界佛教說是婆娑世界,意思是不完美的,她說:「菩薩將世間的好人一網打盡,全部收羅到天堂做神做仙去了,把世界留給我們這些剩下的人,墮落的人,生活是讓我們這些失敗的人過的.」
農婦聽着這些新鮮的話語似夢初醒,她睜大已失神的眼睛,瞧着眼前這位有觀世音菩薩容貌的女主持不解地說:「大師,你如此美貌,宛若天仙,聽說你出身大戶,在家過着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舒坦日子,怎說你是失敗的人呢?依我一個種田人看,你是最成功的女子呀.」她又說:你有好爹媽罩着你,這比啥都強,現成的來得快,」頓了下又接着說:「我弄不懂你放着像蜜一樣甜的小日子不過,去當什麼出家人,過清苦的生活,不食人間煙火,這又是為哪般呢?」
慧月聽了農婦的質疑,青秀的臉上露出淡淡一笑,繼而她輕聲然而非常有自信地回答道:「大嫂,這裏面有很多道理,常人乍一聽,不會一下子接受下來,將信將疑,如半瓶子水在晃蕩,但我認為佛講的道理是對的,所以選擇回歸佛性之路」為了證明自已的選擇,她又道:各個朝代都有像我這樣的例子.佛教創始人釋伽牟尼還是個富可敵國的王子呢?」
&是杭州靈隱寺大雄寶殿端坐的慈祥的菩薩?」農婦小心翼翼地問,生怕自已粗魯的發問會遭來神的脾氣.
&啊,但凡有寺廟的地方都有他的金身.」慧月道,「他捨棄皇位,追求真我,在菩提樹下苦修宇宙真理,拯救世人離苦得樂之真諦,終於七日之後開悟……」
是呵,常人不了解字宙奧秘,不知生老病死,悲歡離合,愛恨情仇,弱肉強食的成因和輪迴,當生活中出現劇變時往往手足無措,如臨大敵,感到天就要塌下來了.如同大嫂你遇到的情況那樣,好端端的三口之家突然遇戰亂而使家庭解體.按一般的生活常識難以解釋,人們在無助之時,往往本能地仰求蒼天:「老天爺?這是意欲何為?」
慧月的解釋如量身定製的方劑,農婦感同身受,頻頻點頭,道:「大師所言極是,請繼續宣講.」
慧月說:「依佛教看來,人生若夢,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一切事物在冥冥中自有定數.」她又道:「這世間中的一切人,一切事都在不斷變化中.比如:我今日享受一切,不等於第二天一覺醒來我還能享受,歷史上這樣的事件很多,有的身為皇上,權力傾國傾城,叱咤風雲,正處黃金時代,說死就死了.世間所有的人事,生生滅滅,不會有瞬間停留.愈是高位,愈是高處不勝寒,這種現象,佛教中稱為無常.」
&原來如此.」農婦似懂非懂地點着頭,她心底里願意接受女主持的說法,心想,看起來混沌的世界像是一鍋粥,大家都在掏漿糊,醉生夢死,弱肉強食,不撈白不撈.但正如上面所述:混沌有序.不是瞎來來的.
聽信佛的老人說,佛經上說來到世間的人,他們的先祖原也是「天外來客」,來往於天地間,其生命以千萬年計.他們來到地球後發現這個星球有着美不勝收的景色和無數的美食,於是暫住下來,以飽色和食的感官享受;久而久之,他們的身體變得大腹便便,再也飛不起來,離升空都感因難,更不用說脫離地心引力,飛回太空了.於是這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