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白在城中備受禮遇,如今管轄財政,也算是有了正規編制。
安靖很清楚自己母親就喜歡幹這個。而行墨鋒的武軍也駐紮在伏邪城旁,原本的餘江城遺址周邊,保障安全。
如此算來,德王算是將自己新招攬的手下都放在了天劍山脈周邊,令安靖頗為感慨,覺得自己相當受德王重視。
至於行墨鋒本人,已經在德王本人面前,由瀚海道道督親自授予了『正將軍』位階,得領堪比神藏的『八荒籙』。
這是行墨鋒過去在瀚南血戰近十年,大大小小鏖戰數十場大戰都未能得到的位階,結果只是在斷刃山脈周邊,打了一場對他而言也算不上太激烈,甚至算不上太危急,只能算是正常水準的戰鬥,然後在天魔大戰中露了個面,就輕鬆得到了過去難以想像的功勞和獎勵。
對於這個獎勵,行墨鋒本人自然是不知是喜是悲——喜是他終於得到了應得的地位,他可以更好地實現自己的人生抱負和理想了,悲的是他早就應該有此待遇,但如果不是他得了德王看好,而且神京那邊終於覺得他有點價值,他永遠也不可能授籙為將。
「過去的行墨鋒,只有誓死效命,為大辰血戰的價值。」
對此,安靖銳評道:「對於武者,尋常武軍士兵,對於軍官,甚至對於一個偏將軍來說,這價值已經是他們傾盡全力,甚至要超越自我才能實現,辦到的,這對他們而言就是最珍貴的血汗了。」
「但是對於神京來說,這種血汗實在是太常見,太普通了。誰不血戰?誰不流汗又流血,流血又流淚?神京根本不可能為這種習以為常的東西付出什麼代價作為獎勵,行墨鋒越是努力,越是會讓上面感覺厭煩,他越是付出一切,越是讓上面覺得他這是挾功自重,是對抗神京的安排,所以反而不讓他正常得到功勞。」
「是啊。」伏邪也頗為理解:「在腐朽的組織中,越是忠誠,越是付出一切的人,越是不容易得到獎勵,因為付出一切後,就連反抗的力量都消失了,自然可以被隨意安排。」
「在亂世,手中沒有劍,就沒有平等,我本以為這種事但凡是個劍修就懂的。」
「行墨鋒又不是劍修,他肯定也不覺得現在是亂世。」安靖感覺無論是劍仙伏邪還是仙劍伏邪亦或是天魔伏邪都有點劍修思維入腦:「不過你說得對,對於一個大組織來說,一個人越是有價值,越是不忠於自己,且越是難以被消滅,才越容易得到他們的統戰和利益支付。」
他搖頭道:「最重要的是具備『反抗』的力量和欲望。」
「之前的行墨鋒沒有反抗的力量嗎?未必,他可是馬上就要神藏的天才武者,軍陣反倒是有點耽誤他,但他既沒有提升自己,也沒有展現出自己的反抗意志,更沒有讓自己變得難以被消滅,整個人都被神京那邊拿捏,那神京那邊自然不願意給他分半點利益。」
「但現在,行墨鋒和我,和德王扯上關係後,他就有統戰價值了。不僅僅如此,倉廩足和顧雲止將軍大概率也會受重視起來。」
這也是事實,隨着安靖得授天劍山主後卻消失不見,倉廩足這些和安靖有關係且還在大辰軍武體系中災劫之子待遇就越來越好了,倉廩足本人現在都已經是前鋒校尉,算是正兒八經有編制的軍官。
安靖在北疆鬧了一通,帶着伏邪大戰天魔,卻並不嘗試融入大辰集體,用自己的神命和天劍碎片為大辰做貢獻,反而打算帶着神命和伏邪跑去明鏡宗這點,的確是有效果的。
「你好懂。」
仙劍伏邪感慨道:「這人道之劍可是很多劍修一輩子都修不出來的。」
「那當然,前世無論是在軍隊還是在武館,都是我實際管事。」
安靖也嘆了口氣,他還記得自己當年的師弟和師侄呢:「也不知道我死後他們把武館經營的怎麼樣,希望別破產,但哪怕是沒破產,整個武館大概也就大貓小貓兩三隻。都不是會經營的人啊。」
「後人自有後人福。」
伏邪見過的宿慧者還真不少,知道這時候不用太安慰什麼:「既然現在已經再活一世,就努力過好這一生吧。」
「也是。」安靖微微點頭。????總而言之,知曉伏邪城那邊發展良好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