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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頭太癢,水太涼

    「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尚冠里,堂邑侯府,最靠里的一間別院。

    自姐姐劉嫖口中,聽到最近這段時日——尤其是前日,發生在長樂宮的事,梁王劉武只滿是焦急的連連跺起腳。

    ——沒錯。

    自打入了函谷,又悄摸丟下王駕『私奔』到了長安,梁王劉武,就一直藏身於尚冠里堂邑侯府。

    原因也非常簡單:最危險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作為漢家唯一的功勳貴族聚居區,尚冠里在漢家享受到的政治待遇,幾乎是歷朝歷代之最。

    ——根據太祖高皇帝制定的規矩:除非尚冠里有甲士藏身,又會是有持弩機的刺客混入,否則,尚冠里之內,便不可見刀兵!

    平日裏,就連巡視尚冠里的北軍衛士,甚至是隨聖駕而來的禁衛,都會將帶刃的兵器藏起來,轉而帶上棍、棒之類的鈍器。

    而且還得是非金屬製作的鈍器!

    除此之外,長安城幾乎每日都會施行的宵禁——連未央、長樂兩宮,以及桂宮、太子宮都包含在內的宵禁,卻完全影響不到尚冠里。

    每到日昏時分,更吏們敲了更、報了時,一隊隊中尉軍士便會上街巡視;

    長安各城門,未央、長樂二宮各宮門徐徐關閉,非詔諭、符信為證,任何人不得出入宮諱、城門。

    居住在長安城內的老百姓,則是會在黃昏時分便早早回家,各自將家門關緊,免得被如狼似虎的酷吏找到由頭,被立了典型。

    故而,在長安城進入宵禁之後,由平民百姓居住的北半城,除了巡視軍卒手中的火把外,是看不見哪怕半點火光的。

    ——就算有,也大概率是巡視軍卒拱起的篝火,而且還是背着上官偷偷點起來,事後也必定要挨批評的那種。

    至於南半城——被未央、長樂兩宮全然佔據,只留下中間一條章台街的南半城,雖然不至於黑燈瞎火,但也基本都是宮牆上的篝火、禁卒手中的火把,以及宮室內的星點燈光。

    唯獨尚冠里;

    唯獨貴族聚居區:尚冠里,全年風雨無阻的燈火通明。

    無論家裏有沒有客人——甚至是無論家裏有沒有人,尚冠里的功侯府邸,九成九都會點亮所有的燈,好將尚冠里的上空,照耀成劉漢版的長安不夜城。

    宵禁了,老百姓窩在家裏,官員們也都在家中伏案辦公——便是宮裏的貴人們,都只能悄悄點起幾盞燈,並儘快將其熄滅,以免被人指責『不效太宗皇帝勤儉質樸之風』。

    但在尚冠里,貴族們卻是吃喝玩樂,徹夜喧鬧;

    便是還沒到酒池肉林的地步,卻也是大差不差了。

    這樣一個地方——這樣一個萬眾矚目,更聚萬方焦點的繁華貴族聚居區,本是這人世間,最不適合藏人的地方。

    但劉嫖,賭的就是沒人能想到自己的膽子,居然真的這麼大!

    賭的就是哪怕有一天,所有人都知道了梁王劉武在自己『手上』,也絕對不會想到劉嫖敢把梁王劉武,就藏在萬眾矚目的尚冠里堂邑侯府。

    劉嫖顯然成功了;

    至今為止,都還沒有哪怕一個外人,獲知梁王劉武的具體下落。

    但眼下,這一切,卻都不重要了。

    有沒有人能找到梁王劉武,已經不重要了……

    「都是阿姊非要從中作梗!」

    見姐姐一副吃了屎的憋悶表情,梁王劉武只愈發焦急,偏偏又沒法就這麼直愣愣去未央宮;

    便只能帶着焦慮,將負面情緒盡數宣洩在姐姐劉嫖身上。


    「寡人都說了:既是戴罪之身,便向皇兄負荊請罪便是了!」

    「——阿姊偏說讓我先藏一藏,探探皇兄的口風,免得此朝長安,有來無回!」

    「現在可好了?」

    「母后母后氣倒了,皇兄皇兄氣病了;」

    「偏寡人這個戴罪之臣,還在阿姊的堂邑侯府里躲着!」

    嘴上且焦且俱,梁王劉武說話的功夫,卻已是被淚水濕了眼眶。

    焦急地來回踱步片刻,最終,便一屁股癱坐在地,抽抽搭搭抹起了淚。

    「寡人、寡人戴罪之身,本不過是小事一樁;」

    「大不了罰酒三杯,下不為例就是了。」

    「——偏阿姊硬要摻和,搞得寡人現在,落得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罵名……」

    「母親、兄長,都被寡人氣病了。」

    「寡人還哪來的臉面,以忠孝標榜自身——如何安身於天下人當面?」

    「寡人……」

    「寡人………」

    說着說着,梁王劉武已經是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慘兮兮的癱坐在石階邊沿,全然看不出一絲宗親藩王——尤其還是梁王這種天下第一強藩,所應該展現出的英姿。

    本就對這次的事感到心虛,見弟弟又是這麼一副哀痛不能自已的模樣,劉嫖自也是語氣更虛了三分;

    嘀嘀咕咕的嘟囔了幾句『又不是我非要這麼着』之類,才默然走上前,面帶愧色的在梁王劉武身旁坐下身。

    「阿武是孝子,我就不是了?」

    「把太后母親、皇帝弟弟都氣病了、氣倒了——我難道就不感到羞愧、不感到哀痛了?」

    「我也沒想這樣的啊?!」

    「——還不是當時,阿武六神無主的找上了我,要我給阿武拿主意;」

    「我又擔心太子劍走偏鋒,為了儲位害了阿武的性命,這才讓阿武先藏身在我這兒,把袁盎那事兒晾一晾。」

    「順便再探探皇帝的口風,也免得阿武傻乎乎的入了朝……」

    話說一半,劉嫖又裝出一副好似突然想起什麼的架勢,陡然起身岔氣了腰。

    「誒,不是?」

    「還怪起我來了?」

    「——把阿武藏在我這兒,合着我沒吃皇帝掛落?」

    「昨兒個,皇帝可是陰森森的盯着我,說駕崩的時候,要帶個血親手足一起殉葬呢!」

    「幫阿武這麼一遭,我半點好處沒撈着不說,還被皇帝給記恨上了;」

    「結果阿武非但不謝,反還怪起我來了?」

    言罷,劉嫖便也煞有其事的將身子一別,擺出一副『以後有事兒別再找我』的架勢。

    看似是要和梁王劉武決裂,實則,卻是在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掩蓋自己內心深處的恐懼。

    ——劉嫖,真的害怕了。

    不是怕天子啟那句『朕即崩,必殉一血親』,而是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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