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晴重重的點了點頭。
「屬下得到消息,說是楚天衡在牢裏不吃不喝,還沒等開堂會審,他自己便要求見黃知府,一上堂,沒等別人開口問,他自己便先認了罪,說自己罪無可恕,先前幹了滅絕人性的事兒,愧對祖宗,如今不想再加一層罪孽,便把那原告所告之罪一一應了。這楚天衡不但痛快的畫了押,還讓楚家人給了原告一大筆的賠償,黃知府和刑部來的人也沒有想到他會這麼痛快,當即便按律判了絞刑,秋後處決。誰想到這楚天衡竟一心求死,半夜拍碎自己的頭骨死了,還留下一封用血寫在衣衫上的遺書,經人辨認,說是確實是楚天衡的筆跡無遺。主子,這消息是從衙門裏傳出來的,錯不了。」
秦黛心聽了這個消息,下意識覺得這是楚家人搞的鬼,楚天衡那種人渣,若是有羞恥之心,何置於能幹出那種喪盡天良的事情來?說他會良心發現?秦黛心無論如何也不相信。
這事兒蹊蹺啊!
雪晴見秦黛心擰着眉頭沉思,當下輕聲道:「主子,要不咱們去衙門走一趟?當面問問黃知府不就行了?還有,聽說黃知府要結案了。」
「這麼快?」
「能不快嘛,民不舉,官不究,這楚天衡雖然罪無可恕,但他一人所為之事不累及家人,不連坐,除了少數同流河污之輩,這事兒安不到別人身上去啊!楚天衡一死,相當於他已經認罪伏法了,而且楚家人還給了原告那麼多錢,這法理情都了了,自然是要結案的。」
秦黛心聽了這話,心裏的狐疑就更大了。
這麼轟動的案件,沒審理,沒過堂,就這般輕鬆的結了?那楚天衡死得倒是乾淨,痛快。
「您要是不放心。咱們就去看看。」
秦黛心搖了搖頭,「不可。」
雪晴忙問,「為什麼啊!」
秦黛心只道:「你還不知道吧,我大哥身邊跟了兩個人,是鐵家人走之前特意留給他的,這二人名為輔佐他調查鐵義侯遇襲一事,實則,哼,我看是鐵家人根本不放心他,特意派來盯他的梢。抓他的小辮子來的。」
雪晴想了一下。道:「您的意思是鐵家人不相信大少爺上次受傷的事兒是湊巧。所以懷疑大少爺與偷襲鐵義侯的人有關聯,因此才特意讓人看着他。」
「你只說對了一半。」
雪晴又想了一下,這回倒是老實的搖了搖頭。
秦黛心一笑,自顧坐到榻上。方才道:「鐵家派來的這兩個人,應該還有一個任務。」
「是什麼?」
「就是在暗處調查是誰欺負了鐵大小姐。」
雪晴想了想,還是不懂,這跟她們去衙門打聽楚家的事兒有什麼關係嗎?
秦黛心嘆了一聲,才道:「你想啊,鐵家大小姐是在楚家出事兒的,而楚家又是被幾個沒名沒姓的江湖人給端了,鐵家人不認為是這些人救了鐵大小姐,他們覺得這些人污了鐵大小姐的清白。所以欲除之而後快!我想鐵家人只怕已經調查了好一陣子了,結果什麼都沒有查到,為了找到這些江湖人,那兩個鐵家的人難免不會去衙門口守着。」
雪晴的臉都要皺成了包子,當下苦着臉道:「主子。改正還是沒明白。」
「簡單的說,就是鐵家人想揪出咱們,結果查了半天什麼也沒查到,所謂狗急跳牆,只怕這兩個人現在已經在衙門口守着了,但凡是打聽楚天衡的人,都會被他們盯上。」…
雪晴這回才算聽懂了,「也就是說,咱們去了,反而會暴露身份,讓鐵家人抓到小辮子。」
秦黛心點了點頭。
「那怎麼辦啊,主子,我聽他們那意思,只怕下午這案子就要結了。」
秦黛心一笑,「好辦啊,你忘了咱們手裏還有一個人可用?」
「誰啊?」雪晴茫然不知。
秦黛心壞笑,「自然是芳俏了。」
雪晴這才恍然大悟,「主子的意思是,讓芳俏去衙門打探楚天衡的事兒。」
「對了,那兩個人沒見過芳俏,自然不會想到她是咱們府里的丫頭,她去,最合適不過了。」
雪晴點了點頭,「可是主子,咱們怎麼能讓芳俏替咱們去打探消息呢?她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芳俏了,如何能聽咱們的話,再說,萬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