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婉兒精神一振,忙問道:「姐姐也是信佛之人?」br> 香夢沒想到話題被扯到這上頭去了,愣了一下,才道:「是啊,怎麼了?」其實她並不是那種誠心禮佛的。香夢跟大多數的小丫頭一樣,只有在遇到事的時候,才會臨時抱佛腳,不過,相信普度眾生的佛祖應該不會怪罪她。br> 紀婉兒只道:「沒什麼,我是想着王妃如今身子不好,姐姐有空的時候不如多念念經文,好讓佛祖保佑王妃早日恢復康健。」br> 香夢胡亂的點了點頭,如今她心亂如麻,未必能聽明白紀婉兒的弦外之間。br> 可是再說下去,未免惹人疑竇。br> 紀婉兒起身告辭。br> 香夢連忙把她送到帳外,還對門口守衛道:「送季姑娘回去。」br> 紀婉兒便說了兩句客氣話,這才走了。br> 香夢讓人照着紀婉兒的方子抓藥,煎煮,她放心不下,最終還是忍不住心裏的忐忑,招呼一個婆子進帳守着,自己則是去了營帳不遠處的另一座帳子裏。br> 帳子裏有一個駝背老奴,正在抓藥。他見香夢進來了,連忙向她點頭。!--#@MyLogoHere@#br> 「崔叔,這藥方有問題沒有?」崔叔叫崔大中,是周家的下人,周心淼出嫁的時候,他一家子被研做了周心淼的陪房,只是現在,他們家也只剩下他一個人了。說起來崔叔也是個苦命的人,他自幼喪父。長到十歲的時候,母親重病,他在近前侍奉了幾年。把家裏能賣的東西都賣了,也沒能把母親留住,結果負債纍纍,連口棺材都置辦不上。崔叔是孝子,乾脆自賣自身,周心淼的父親見他是個忠孝之人,便出錢安排了他母親的後事。又替他還了債。br> 崔叔感激不盡,進府以後便一心一意效忠起周家來。慢慢的他成了家。有了兒女,一家人在府里頗有地位和臉面。周心淼出嫁時,周夫人思來想去,覺得這個崔叔是個知恩圖報。非常可靠的人,於是讓他們一家做了周心淼的陪房。br> 仆以主榮。主子能嫁進慶安王府,對於他們這些奴才來說,臉上也是有光的。可惜崔叔一家人的八字怕是與王府相衝,進府不過一年,崔叔的老婆就得了病,沒兩年他兩個兒子和孫女也先後去了。崔叔白髮人送黑髮人,健朗的身子慢慢的被無情的命運壓彎了腰,他一夜白髮。就成了如今這個樣子。!--#@MyLogoHere@#br> 崔叔不懂看病,可是卻頗懂藥理,大概是久病成良醫的關係吧。畢竟他小小年紀,就要侍候自己娘親吃藥,後來他老婆,孩子接連出事,他又輪着侍候了他們幾年,以至於他對藥材的藥性都很熟悉。br> 正是因為這一點。周心淼跟着慶安王離開大雍的時候,除了帶上香夢以外。還帶上了崔叔和他的小孫女。br> 如果周心淼手裏比較重貴的藥材,都是當年隨身帶出來的,還有一部分是到了達達爾後,找商隊買來的。br> 這些藥就都交給了崔叔打理。br> 「沒問題,都是些鎮定安神,健脾強身,溫養的藥。」崔叔只道:「姑娘稍坐,我馬上就揀完了,一會兒就可以煎藥了。」br> 香夢鬆了一口氣,在一旁等着。br> 不一會兒,崔叔就揀好了藥,他又仔細的照着藥方對照了一遍,這才把藥包起來,連同藥方一起遞到香夢手裏,道:「姑娘收好。」br> 香夢擔心周心淼,就對崔叔道:「這藥方我收着,煎藥的事兒,就交給崔叔了。眼下王妃能用之人不多,崔叔是跟着王妃的老人了,最是終心不過,王妃還要倚仗崔叔呢。」她話有所指的把藥推回給崔叔。…
崔叔連忙接過,嘴裏還道:「小的一定會好好替王妃看着這藥。」
香夢點了點頭,說了句「拜託了」,轉身便走出了帳子。她把紀婉兒的藥方收好,又遣了守在帳里的婆子,掀起帘子進了裏間。
周心淼已經醒了,只是她雙眼無神,正望着氈房頂子發呆,那眼神空洞,讓人看着不免生出幾分擔心來。
香夢就響起了紀婉兒臨走時說的話。
念經文祈福,驅邪!
邪這個字在腦海里一閃而過,香夢瞬間就打了個哆嗦。她想起周心淼提起自己做了惡夢的事兒,那次她也是臉色蒼白,咬緊牙關,一副夢魘了的樣子。
真是中了邪不成?
「王妃……」香夢穩了穩心神,才道:「王妃要保重身體啊,奴婢請了季姑娘來,她為您診過脈後
第九百七十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