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跟着沈昊離去不久,不知道消散去了何處的一縷青煙從黑暗處冒出,重新落入白萱體內,白萱吐出一口黑血,緩緩起身。
一起來,她就趕緊去查看章院正的情況。
然而章春學的脊骨已被打斷,整個人仿佛失去了支撐,軟倒得像一隻皮肉袋子。
「章大人!」白萱啜泣着為章春學餵下一枚小還丹。
章春學吃下丹藥,狀況稍稍有所緩解,但仍是歪着身子閉着眼睛。
白萱還在焦急萬分之際,卻見章春學一點點地抻直了背脊,仿佛體內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支撐,逐漸讓他恢復挺立。
原來是他體內神輝開始起作用,將折斷的脊骨一點點拉直,但恢復得並不規整,整個人被拉長了不少,顯得有些東倒西歪。
「院正……您這……」白萱滿心憂慮。
章春學睜開眼睛,搖了搖頭:「無妨,現在不是顧及這些的時候,我們得立刻想辦法下庫房才行,他們這樣行事是會釀成大禍的。」
「可如今靈訊已斷,無法與外界聯繫,該如何是好?」白萱滿臉擔憂,「只有我們下去也無法阻止他們。」
章春學拿出靈訊,變形的臉歪出一個笑容。
「還好我們已經開啟了天網。」
「靈訊信號斷了,我們還是可以聯繫眾人。」
他低頭操作了一番,隨後抬頭對白萱說道:「走,我們現在下去庫房,其他人會通過別的途徑與我們匯合。」
「我們不可以讓這樣的人得逞,他想要用整個長安為他的大業開路,織造總署決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白萱點頭,扶着一瘸一拐的章春學,走進院子裏的涼亭。
院子外,有些氣息正潛伏不動,顯然暗處藏着不少監視的眼睛。
然而,章春學大袖一揮,院中的禁制應聲開啟,兩人進入涼亭後,章春學啟動了涼亭地板下的機關,通向庫房的通道緩緩打開。
兩人踏入通道中,通道入口隨即在他們頭頂逐漸合攏。
章春學果斷啟動自毀裝置,將通道的入口徹底鎖死。
白萱震驚問道:「章大人,為何要如此決絕?」
「沈昊所知的入口只是庫房外圍,距離核心十萬八千里,如此也好,給我們預留了一些時間。」
「可是……外圍不就是收容區域,那不就是太子殿下的目的?」
章春學搖頭,沉聲道:「你以為他真的是為了淨化詭物才說要下去庫房嗎?」
白萱皺眉道:「難道不是嗎?」
「不是,他的目的,和北境一樣。」章春學神情凝重,緩緩說道,「我終於想明白了,他也是衝着龍脈來的……」
聽到龍脈二字,白萱渾身一震,頓時面色蒼白,心中一片冰冷。
庫房下方藏着龍脈,這一秘辛她自然知曉。
更是清楚,若是龍脈被動,後果不堪設想。
「如果是真的……」
「是,長安就會陷落。」章春學點了點頭,聲音愈發冰冷。
白萱渾身冰寒,她的家人都在長安,不可能無動於衷。
「那,我們該怎麼辦?」
章春學眼神深邃,緩緩道:「我們得去啟動保護機制。」
……
夜幕漸深,皇宮之中,燈火搖曳。
「咳咳……咳咳……」皇帝咳嗽不止,面色愈發蒼白,胸口也隱隱作痛。
皇后在一旁輕輕拍着他的背,聲音中滿是心疼和埋怨:「陛下如今龍體欠安,怎地還要勉強自己參加這中秋家宴?吹了夜風,病勢反倒更重了。」
「沒辦法,許久沒有露面,終究要現身一回,咳咳咳……」皇帝搖頭嘆息,聲音中透着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