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前輩!」
「飛劍發射順利,危機成功解決!」
太白樓不遠處的腌臢小酒肆里,一個低沉有磁性的聲音賀喜道。
「不過……請問前輩,我們為什麼要約在這裏?」
說話之人是一個一身白衣翩翩的儒雅中年男子,說話間眉頭緊皺,薄唇抿着,略帶嫌棄。
也難怪嫌棄,這小酒肆燈光昏暗,桌子椅子都結一層厚厚的污垢和油膩,都盤出漿來了。
他這身白衣,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尷尬得很。
「因為這裏可以看到太白樓啊。」另一人是一個肚子滾圓的布衣老者,一開口,還吧唧吧唧地伴隨着咀嚼聲。
「為何不去太白樓?那可是前輩您的……」
「當年是當年,」老者不屑地擺了擺手,但因為地方太狹小,油乎乎的手差點兒要蹭到白衣男子身上,嚇得他往旁邊縮了縮,「現在這副樣子,還不如這家小酒肆。」
白衣男子不太贊同,拿出一個蒲團墊在凳子上坐了下來,這副自矜的模樣看得老者直搖頭。
「你也是的,天天穿這白衣招搖什麼?一不小心就弄髒了,你瞧瞧我,多方便。」老者說着,用本就油津津的衣襟擦了擦手上的油。
看到這一幕,白衣男子的眉頭跳了跳,但又不敢吐槽前輩。
「罷了,小寒子,不逗你了。」
「畢竟我們的寒山君可是做了四十多年的白衣翩翩貴公子,都已經是長安白衣貴公子楷模了。」老者說笑着。
這位寒山君挑了挑眉,沉聲說道:「現在,恐怕我要讓位了……」
「哦,聽說有個文什麼寧的小子,穿白衣也很好看。」
「……是,前輩的消息還是那麼靈通。」
「年紀大了,無所事事也是無聊,還不如吃吃喝喝聽聽八卦。」老者一口燒雞一口酒,含糊地說道,「聽說那小子靈性滿值?你們沒想過找他?」
「沒有,我看不出他有什麼潛力。」寒山君冷聲道。
若是有人在旁聽着定會大為吃驚,誰能想到靈性滿值的文軒寧在寒山君口中竟是沒有潛力之人。
「有趣有趣。」老者哈哈一笑,「那我給你介紹一個有潛力的。」
「喏,就那個姑娘!」說着,一根油膩膩的手指頭指着窗外。
寒山君順着指向的地方一看,只見一個嬌小少女正走出太白樓門口,快步走向另一個顯然是在等她的朋友。
這個姑娘,總覺得有些眼熟。
「這姑娘怎麼了?」他還沒想起在哪裏見過。
「剛剛有人設計她,還好她機靈,還把人家的詭物給拿了,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老者失笑道。
「還有呢?」寒山君知道老者不會單單憑這個就覺得有潛力。
「哦,還有,她是個御詭者。」
「另外,剛剛,她去了一趟瀟湘樓。」
老者看寒山君瞬間瞪大的眼睛,點頭道:「對,她身上有災禍的詭氣,就是去了那個洞庭秋月。」
「從長安到位於漠北的洞庭秋月?」寒山君着實有些難以相信。
「不知道如何辦到的,但說明她有我們都想要的那種特質……」老者眯起了眼睛,「所以你們不該接觸一下嗎?」
「是。」寒山君點頭,看着遠處那姑娘上了雲轎,恰好正臉對着這邊,終於看清了。
「這,這不就是南宮的學生?」寒山君終於想起是在哪裏見過。
「哦?你們接觸過了?」老者奇道,沒想到這群小子動作挺快。
「是,南宮已經跟我們說了,若是科舉通過就可以試着拉攏。」
「那就好,你們得盯好了,別錯過了,被別人拉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