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八月翻開善惡書,輕緩的語速咬字清晰,「說了目的地就無法下車,從車窗透出的光線判斷,聞青毓被徹底吞下時恰逢入夜,所以入夜才是你吃人的時機,在此之前哪怕你想也做不到。」
木偶人:「」
善惡書空白的書頁上黑字浮現,字字是宓八月所語。
宓八月看向形象悽厲也恐怖的木偶人,「之前你故作恐怖,句句都在誘導聞青毓的情緒,每當聞青毓放聲尖叫你就會高興,而每次聞青毓聲音過大時身體下沉的速度就會變快。」
哪怕頂着黑洞洞的眼眶,也能看出木偶人此刻的震驚。
「是尖叫?不,應該是聲量的高低。和客人一旦說了目的地,沒到目的地前就無法下車的前置條件一樣,聲量的高低就是決定是否會輪為口糧的標準對嗎?」
宓飛雪的注意力被宓八月吸引,木偶人發現差點擠爆自己的恐怖壓力消失,身體重新恢復了行動力。
它連跪帶爬縮進角落,「不,不是,我開玩笑的,你們下車,現在就可以下。」
宓八月搖頭,「我還沒到地方。」
木偶人滿臉血淚,「這裏就是人間。」
宓八月微笑,「卻不是我想到的人間,你怎麼能提前趕客人下車。」
宓飛雪一聽,同仇敵愾的望向木偶人。
喀嚓。
木偶人臉上裂了一道。
「不是,不是,我是說貴人您不是要去吃晚食嗎?晚了餓壞了您可如何是好,要不您先去吃個晚食,我先將車內收拾乾淨也換身衣裳靜待二位,未免污了二位貴人的眼睛和鼻子。」
木偶人嗓音一改尖銳沙啞,竟變得甜絲軟綿的表達誠懇,心裏打定主意這兩位煞神一下車,它就立馬跑路,跑得越遠越好。
「也是,寶寶還在長身體,不好錯過飯點太久。」宓八月摸了下宓飛雪的臉頰。
後者害羞的低頭。
木偶人發現車內空氣清新了。
下一秒,一股巨力襲來。
【詭器:巨力】
[一星]
[嗨~伱聽過大力出奇蹟嗎?]
抗山短壯漢子的虛幻詭影自宓八月身後出現。
宓八月的手輕飄飄抓着木偶人的頭髮,往小几上一按。
大漢虛影面目猙獰,高舉的小山砸向木偶人腦門。
砰——!!!
外面。
野外紮營,懸掛的油燈圍了一圈,照亮營地區域。
眾人正在吃着晚食,卻安靜得連野外的蟲鳴都聽得見。
余虎四人被杜遠大邀請一起用食。
自余虎去喊宓八月來用餐卻獨自回來,這裏的氣氛就異常怪異。
杜遠大不動聲色的模樣和白日時的熱情反差極大,余虎他們心裏有數,沒人去追問原因。
李氏神色不安的頻頻望向馬車方向,被杜遠大撞了一胳膊,收到他的警告後默默低頭食不知味。
咚————!!!
忽的,地面猛震一下,連一些小碎石都來個小小的蹦迪。
余虎豁然站起來,看向寶車。
所有人放下手裏的吃食,表情驚疑不定。
眾目睽睽之下,輪子深陷地面三寸的寶車車門從裏向外推開。
宓八月手牽着宓飛雪走出來,落地後面對十幾雙眼睛的矚目。
「不好意思,來晚了。」她說。
杜遠大反應最快,「不晚,不晚,給姑娘留着呢。嗯?怎不見聞公子?」他故作疑惑的問。
宓八月在班鹿殷切送上來的坐墊坐下,接過雙胞胎少年遞來的筷子,面前就是余虎搬來放着豐富晚食的小几。
抬頭對杜遠大說:「他身體不適,還在車上休息。」
「原來如此,可身體越是不好越要注意,不吃晚食怎麼行,無論如何還是該用些,我早前就考慮到這點叫人準備了適合病患的清淡食物。」杜遠大熱心說。
宓八月微笑,「有心了,那你去喊他下來吧。」
杜遠大看向護衛。
周邊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