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天,燕大正式開學,1981級新生入學,校園裏人流如織,熱鬧非凡,充滿了青春活力。
中午吃完飯,林朝陽在未名湖邊散步,碰到了陳健功、梁佐、李彤等幾個熟面孔。
一個暑假沒見面,大家分外親熱。
「我聽說暑假你們去參加筆會了。」陳健功艷羨着問林朝陽。
「別提了,什麼筆會啊!就是關了小黑屋,給大家放到黃島上寫了一個星期的稿子。」
聽着林朝陽這麼說,陳健功臉上的艷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幸災樂禍,「哈哈!是嗎?還好我沒去。」
「對了,前天我看《延河》上發表了杜鵬程的評論,對《棋聖》評價很高,你這部最近的討論熱度可太高了。」
陳健功提起《棋聖》,其他幾人也加入了話題。
「朝陽這部,夸的人多,罵的人也不少,這個暑假我看了好幾篇批判《棋聖》的文章。」李彤說。
林朝陽淡然道:「嘛,有褒有貶很正常,創作與評論是文學的兩翼,缺了誰都不行。」
陳健功調侃道:「瞧瞧朝陽這格局!真不愧是當紅作家,才發表了不到兩個月,前前後後得有小二十篇評論文章出來了吧?啥時候我的也能有這麼多人討論啊!」
李彤順勢說:「那得等你像朝陽這麼紅了才行。」
陳健功搖了搖頭,「紅是一方面。你沒發現一個問題嗎?夸朝陽的人可比罵他的人多多了,這充分說明了朝陽的人緣好。」
梁佐說:「你這話不對,就不能是因為我師父的寫的好?」
說完,他不等陳健功反駁,又問了林朝陽一個問題,「師父,我聽說暑假聶偉平來找你下棋了?」
「伱聽誰說的?」
「我聽洪老師說的。」梁佐回了他一句,追問道:「有沒有這把事啊?」
「是下了兩盤棋。」
得到林朝陽的肯定回答,梁佐兩眼放光,「師父,你牛逼大發啦!都能跟他對局了。」
林朝陽擺手道:「就是娛樂而已,人家用一隻手就能贏我。」
梁佐興奮道:「輸給他也不丟人啊!而且我聽說」
他說到這裏眼神中流露出幾分崇拜之情,「聶偉平還說他五十手之內下不過你。」
林朝陽:???
「洪子成是這麼跟你說的?」
「呃」梁佐遲疑了一下,「我是這麼理解的。」
林朝陽頓覺無語,你小子不當編劇都屈才了。
「少做點閱讀理解。」
閒聊一陣,林朝陽與幾人分開。
傍晚下班,他路過文史樓,他正好碰到了洪子成。
「朝陽!」
「子成兄。」
打了個招呼寒暄了兩句,林朝陽便問道:「聶偉平找我下棋那事你聽誰說的?」
「我聽謝勉說的。」
「謝勉又是聽誰說的?」
「不知道。」
林朝陽撓了撓頭,謝勉家就住朗潤湖公寓,知道這件事倒是不稀奇。他只是好奇,他跟聶偉平下棋那天就那麼兩個人,小道消息傳的可真是夠快的。
次日上午,林朝陽接到了謝靳的電話。
《牧馬人》在西北拍了快半年的時間,馬場的戲份總算是拍攝結束了,這兩天劇組正收拾行囊,要奔赴燕京進行接下來的拍攝。
按照林朝陽所寫的劇本,《牧馬人》一共有三處拍攝地點,一處是在山丹軍馬場,這裏是許靈均前半生生活的地方;
另一處是燕京,離別多年的父親尋找許靈均,父子二人在燕京重聚;
還有一處是滬上,演繹的是許靈均的童年時期,父親拋妻棄子、母親去世的戲份。
山丹軍馬場的戲份無疑是這其中最重的,花的時間也是最多的,有足足半年時間。
然後便是燕京的戲份,謝靳計劃在燕京待一個月,然後便轉戰滬上。
那裏是他的大本營,完成了拍攝直接轉後期,無縫銜接。
過了兩天,林朝陽來到燕京飯店,見到了謝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