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雨欣一個人躺在裏屋,翻來覆去睡不着,她感覺夜是如此得漫長,漫長得仿佛一個漆黑的無邊無際的隧道,怎麼走也走不到盡頭。
她睡不着覺,緣於她的思維格外得興奮,她的思維像一匹脫了韁的野馬,片刻不停地四處亂竄,一會兒她回到了小時候,和哥哥姐姐在一起快樂地玩耍,一會兒回到了十年以前,那個時候,十八歲的她嬌艷的象一朵花兒,是好幾個車間公認的美女,雖然時常有愛搭訕的青工找她去聊天,但是言辭稍有不對,她就會對他們一頓臭罵,那些青工就會嘿嘿笑着跑到一旁,過兩天再來找她說話,其實也無非是為了多看兩眼她那嬌艷的容顏。
她想着曾經的情景,那個時候車間的青工,幾乎是眾星捧月般的把她捧在掌心裏,爭搶着幫她干那些力氣活兒……她想着那時的情景,不覺陷入美好的回憶,仿佛身邊頓時開滿了鮮花,可是不知什麼時候,她看見鮮花叢里走出了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西裝革履的和那些青工完全不同,他來了,那些青工立馬散開,那個人不是別人,是宋明德。
曾經她以為她是他的大救星,他把她從車間裏領出來,帶進了辦公室,然後就發生了那個床上事件,宋明德把她從洗手間直接抱到床上,任她掙扎,向外飛跑,可是宋明德還是嘿嘿笑着把她壓在了身下。
那個時候,她才只有十八歲。
自從他把她壓在身下那一刻起,她就變了,她感覺自己仿佛從一隻普通的小雞變成了搖身變成了金鳳凰,宋明德哄着她,寵着她,給她錢花,幾乎是她說什麼是什麼。
慢慢地,慢慢地,她變了,頤指氣使,為虎作倀,利用送命的給她的權利,凡是跟她做對的,讓她感覺不舒服的,她都會讓宋明德在不同程度上給他們處置。
她感覺自己飄在了白雲上,看着地上那些拼死拼活幹活的人們,她覺得他們很渺小,很可憐……可是慢慢地,慢慢地,一切又發生了變化。
以前在車間時,車間裏的老人和婦女爭着搶着給她介紹對象,那個時候她才十八歲,不着急,她對那些條件一般的根本看不上眼,可是自從跟了宋明德以後,給她介紹對象的漸漸地縮微到了零。
後來好不容易各種途徑介紹的,認識的,她也談了幾個,可是人家知道了她和宋明德的事,全都利利索索和她劃清了界限。
雖然在床上,那幾個男人也跟她折騰得地覆天翻,可是知道那件事以後,翻起臉來無情無義,比翻書的速度還要快,於是她成了孤家寡人。
看着身邊的同齡的,比她小的人都成了家,結了婚,有很多都抱了孩子,而她還是孤孤單單地一個人,她開始着急了,於是跟宋明德耍脾氣,一定要宋明德給她想辦法。
於是,宋明德經過一番精心策劃,利用手中的權勢,對孫學浩進行威逼利誘,最終孫學浩妥協了,雖然她心裏明白,孫學浩妥協的是那份權利和優厚的待遇,但是她仍然希望能和孫學浩幸福恩愛,白頭到老。
畢竟孫學浩也是她精心挑選一番,自己看上的人。
可是,當所有的熱情和耐心耗盡,她發現,孫學浩連當初的熱情也消失殆盡,對她變得愈加冷淡,甚至只有厭惡的時候,她的心涼了。
畢竟她只有三十二歲,她受不了這種日復一日地孤單和寂寞,萬般無奈之際,她又去找了宋明德。
原本她以為這麼多年不聯繫宋明德了,孫學浩早就不注意他們了,可是出乎她的意料,孫學浩對這件事異常的敏感,她和宋明德剛接觸了幾次,就被孫學浩發現了。
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是她明顯的感覺出來了,孫學浩已經懷疑了,甚至已經肯定她和宋明德又開始偷偷摸摸了。
原本她以為,孫學浩已經不拿她當回事了,所以對於她的行為,可能也會忽視了。
可是事實證明,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就是和宋明德這幾次接觸,導致了她的家庭矛盾由原來的按兵不動開始浮出水面,直至白熱化。
就像現在,她一個人摟着孩子孤苦伶仃地在屋裏,翻來覆去睡不着覺,屋外,她丈夫也是一個人躺在冰冷的床上。
謝雨欣開始流淚了。
她忽然心血來潮,穿着睡衣坐了起來,她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穿拖鞋下地,推開屋門,二話不說,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