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爺爺,怎麼這兩天沒看見鵬哥啊?」白孤坐在老劉頭裏屋,百無聊賴地嚼着燒餅。
老劉頭掰下一小塊米棗糕,丟進嘴裏,「可能,有事,在忙。」
「也是,鵬哥管着這附近幾條巷子的事兒,偶爾忙點正常。」
「喏,來了。」老劉頭下巴一抬。
門口,緩緩走進一道人影,身形微微佝僂,步伐略顯沉重,仿佛每走一步都要用盡全身的力氣。
是鵬哥。
白孤一喜,剛起身想去迎接鵬哥,卻發現後者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有點不對勁。
定睛一看,鵬哥身上的衣物破損不堪,露出了大大小小的傷口,有好幾處甚至隱隱能見到白骨!
身上的血腥氣隔着老遠都能聞見,仿佛是剛從血池子撈起來一般。
鵬哥目光渙散,步伐沉重,整個人的精氣神仿佛都被抽走了一樣,形同死屍。
白孤臉色一白,鵬哥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老劉頭只是抬頭看了一眼,便起身走向藥櫃,「不想死就躺到木床上。」
鵬哥木然地點點頭,然後仿佛沒看見白孤一般,徑直從後者身邊走過,連低頭看一眼白孤都沒有。
鵬哥高大的身軀躺在木床上,有一截小腿伸出床邊,懸在半空中。
老劉頭拿着藥箱走過來,伸出一隻手一扯,鵬哥的上衣便被脫了下來,露出了無比健碩的上身與縱橫交錯的新傷口、老傷疤。
白孤看着鵬哥飽滿的胸肌,稜角分明的八塊腹肌與充滿力量感的肌肉線條,饞得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自己什麼時候才能有鵬哥這樣的身材啊,看起來就很有安全感!
老劉頭先是往鵬哥脈上一搭,有些無奈地翻了個白眼,然後取出一條濕毛巾,很隨意地將鵬哥身上的血污擦去,才慢悠悠地開始給鵬哥上藥。
臨了還不情不願地往鵬哥的胸膛處拍了一下,老劉頭滿臉嫌棄道:「沒事長這麼大隻幹嘛,浪費繃帶!」
白孤感覺老劉頭是在趁機偷吃鵬哥的豆腐,但他沒有證據。
老劉頭回頭看了他一眼。
白孤立即換上一副急切的樣子,「劉爺爺,鵬哥怎麼樣了?」
老劉頭把頭轉了回去,邊收拾藥箱,便開口道:「他受的傷不算重,大部分都是皮外傷,對他來說問題不大。」
「但鵬哥剛剛那個樣子」
「這就要等他自己清醒過來之後才能知道了,不過八成是心理創傷,應該是發生什麼事了。」
白孤很認真地想了一下,鵬哥這麼壯,這麼厲害,到底是什麼人才能把他打成這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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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兒咬新葉啊,太陽高照。小溪兒慢慢流啊,過山腰啊——」
年輕道人哼曲兒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目光直愣愣地看着不遠處的街口。
那裏,有一襲月白色長袍站立,正嘴角含笑地看着他。
年輕道人藏在袖子裏的手下意識地就想動起來,卻聽見那人開口道:「我勸你別亂算,會死的。」
年輕道人目光凝重,再不敢輕舉妄動了。
「放輕鬆點,別那麼緊張。說起來,我和你,或者說跟你這條道脈還有點香火情。當然了,不多而已。」
年輕道人聞言,才稍微放鬆了點,原來是不是來尋仇,「前輩早說嘛,小道還以為又是來尋仇的。」
長袍男子眯着眼笑,「要說尋仇,也不是不行,除了香火情,我跟你們也有點事還沒解決。」
得,這烏鴉嘴,早知道就不嘴賤說這茬兒了。
這下子倒大霉了。
各位祖宗保佑啊,弟子還年輕啊,還想多逍遙幾年啊,弟子不想這麼快就去見你們啊!雖然弟子很崇敬你們,但好歹等弟子找到傳承再說這個吧。
斷了傳承怎麼辦啊!
各位祖宗保佑弟子吧
長袍男子嘴角有掩藏不住的笑意溢出,「好了,不逗你了。走吧,作為前輩,請你喝頓酒吧。」
年輕道人眼前一亮,「誒,前輩敞亮!有所請必有所應,那小道就勉為其難
32、大家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