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的自由,晚輩也無法剝奪,就隨他們去吧,就當是一場又一場的道心錘鍊。」
老僧對這位才第一次見面的年輕讀書人實在是越看越喜歡,忍不住說道:「要不是無法離開這裏,老衲還真想破例,當一回護道人。」
誠然余讀的心性沉穩如一汪老井清泉,少見漣漪,聽聞此言也不禁身軀一顫,連忙阻攔道:「多謝關老抬愛,但還請關老莫要再說這些玩笑話了。」
老僧搖頭,「出家人不打誑語,這是心裏話。」
余讀深吸了一口氣,「關老。」
老僧微微抬起頭,好不容易才有所舒展的老臉又皺了起來,「枯守此處這麼些年,遇見個合眼順心的後輩,還不允許老衲說句心裏話了?好大的威風啊。」
余讀眼觀鼻,鼻觀心,完全不敢搭這個燙手山芋般的話茬。
老僧微微眯起眼睛,語氣卻是柔和下來,「沒事,在此地,老衲護着你,不用怕。」
老僧態度強硬,但對待余讀卻異常和藹,如同一隻護崽子的老母雞。
余讀看着面前這位瘦小的老人,鼻頭不禁一酸。
曾經,也有一位老人如現在一般擋在他的身前,將一切苦難與危險攬於自身,只為給他求一條活路。
往事可回憶,故人不可追。
老僧感受到余讀情緒的微妙變化,也是嘆息道:「當年那群是非不分的傢伙,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往死里逼迫你們,實在是」
余讀趕忙開口道:「還請關老莫要再提,不必為了那些人破戒,不值得。」
「你這孩子啊」老僧心裏感慨萬千,最後還是默默唱了聲佛號,站起身,「陪老衲走走吧,散散心。這裏的風景可能比不上其他地方,但也勉強湊合看。」
余讀立馬起身,「榮幸之至。」
老僧走到余讀身邊,抬起手,微微踮起腳,才能拍到後者的肩膀,「在老衲身邊,不用這麼拘謹,放鬆些。」
余讀剛想稍微矮下身形,讓老僧不用踮腳,卻被老僧扶住肩頭,止住了身形。
「無需這樣,自在些。」老僧拍了拍余讀肩頭,「嘖,年輕就是好,長得又高又壯實,挺好的。」
老僧說着,便是緩緩走出。
余讀沉默片刻,笑了笑,也是抬腿跟了上去,「傳言關老當年也是迷倒無數仙子神女的美男子,今日一見,果真風采不減當年。」
「呵呵,皮相而已,老衲不在意這些的。」
「關老有幾位族中後輩都很優秀,在各處書院學宮,江湖山頭,仙宗神庭里各有建樹。」
「兒孫自有兒孫福,況且老衲早已出家,不甚關心族中事宜。」
「關老以一人之力,堅守此處無數歲月,逼退無數來敵,真是完美契合了那句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沒有沒有,但凡有選擇,老衲更願意去深山靜修。這裏每天都有海水拍牆聲,一開始不習慣,吵得老衲整宿整宿睡不着覺,現在才好多了。」
「關老其實可以把臉上的笑意收一收的。」
「沒有吧,老衲一向被人稱作苦相的。」
「那就是晚輩看錯了,關老說沒有就是沒有。」
「阿余啊。」
「什麼事?」
「沒有,就是想喊一下你。」
「好的,晚輩一直都在。」
「好,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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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終於整明白了。」
客棧屋脊上,花邪轉了轉僵住的脖子,又把雙手交叉,相互揉了揉發酸的手腕,這才如釋重負般長出了一口氣。
短短百來字的功法,他與白孤就費了兩個多時辰才在兩人凌亂的字跡里各自辨別出來。
白孤照着大概字形描,花邪猜是哪個字。
然後花邪寫出所有可能的字,然後白孤再從花邪主打一個隨心的字跡里,一個一個辨別哪一個字比較像。
就這麼一套流程下來,兩個多時辰就「翻譯」完畢,兩人還是很滿意的。
還算挺快的。
花邪一邊用手捏着脖子,一邊拿起剛剛「
187、天下大事如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