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王西洲走出房門,想下樓吃早餐的時候,正好遇見了同樣是要下樓吃早餐的白孤。
只不過,白孤今天有點怪怪的?
看着白孤走路的動作,怎麼看都有些手腳不協調?
王西洲走上前關心道:「小白你這是,崴到腳了?」
「哦,啊,對!早上起來的時候沒注意,摔了一跤,腳現在有點疼。」白孤回過神來,哈哈笑道。
就是白孤笑得有些心虛。
總不能說是自己大半夜不睡覺,跑到屋檐上吹風,結果下來的時候,一個不小心腳滑,整個人跟球一樣滾下來,摔到屁股了吧?
說出來都丟嘴!
王西洲將信將疑,「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吧?」
說着,王西洲就要伸手去扶白孤。
白孤連忙擺手道:「沒事沒事,拐兩天就好了,小問題。王大哥你先忙去吧,我自個兒可以的。」
王西洲又看了他一眼,雖然心裏不是很信,但也沒再說什麼,說了句小心點就徑直下樓了。
白孤見走廊盡頭沒了王西洲的身影,這才吃痛一聲,一隻手連忙扶住腰,輕輕揉着,藉此緩解屁股上傳來的陣陣刺痛。
昨天晚上白孤可是摔了個結結實實。
四層樓。啪的一聲。
就算是及時施展了木靈甲,白孤還是有一種自己屁股開花了的錯覺。
那股刺痛,哪怕是一夜過去,還是絲毫不減。
白孤完全不敢直接觸碰痛處,只好揉着腰部,以此緩解。
就是這個動作極其不雅,很容易讓人誤會。
尤其是白孤還站在房間門口,撐着牆壁,彎身揉腰。
白孤突然意識到這一點,連忙直起腰,卻是扯到痛處,狠狠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白孤迅速環視了周圍一圈。
還好,走廊上沒人。
沒人就好。
此地不宜久留,得趕緊溜!
想到這裏,白孤立馬動身。
白孤就這麼一邊扶腰,一邊挪着小步子,踱步回了房間裏。
然後白孤關門的動作快速又輕柔,絲毫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生怕驚醒夢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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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祠堂內,作為議事祖師堂的內堂很大,與簡樸老舊的陳設一對比,更顯落拓。想來此處也是闊氣過的,只是後來沒落了而已。
一位老人坐在居中的一塊蒲團上,背對着門口昏昏欲睡。
哪怕是背着光,也難掩老人的老態與頹勢。
老人雙手揣在袖中,盤着手裏的一塊玉膽石,鵝蛋大小,被盤得珠圓玉潤。就是在黑暗中,也有隱隱的光芒閃動。
年前的風雪很大,吹塌了後山的山洞。
老人在後山閉關了很多年,因為這場變故,原本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破境機會,變得再次虛無縹緲。
不過老人並沒有因此傷心。
因為他的孫子,回來了。
現在還是一位劍仙了。
更好的是,他的孫子當爹了,自己也成了祖爺爺了。
很好,沒有比這更好的了。
午後的暖陽正好從大門外灑下一大匹,照亮了整個內堂,也灑在老人身上,暖洋洋的。
老人嘴角似乎是無力揚起,但渾身散發着一種歡快的笑意。
也是暖洋洋的。
人生至此已經很滿足了,已經無需再多求什麼了。
大門口突然出現一道人影,手裏斜提着一把木劍,身上劍氣縱橫。
來人擋在門口,面朝內堂外,與老人背對背站着。
「爺爺,他們來了。」
來人正是白孤的便宜酒鬼師傅,林羨魚。
老人嗯了一聲。
沒有下文。
在酒鬼林羨魚面前,有一群人來勢洶洶,但礙於酒鬼身上凜冽的劍氣,只好都站在酒鬼身前數丈之外,將酒鬼圍困其中。
當然,這只是他們自己的一廂情願。
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