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切是個粗人,不善清理,只是到床邊看了彩衣男子一眼,給他餵了一顆止血的丹藥,然後就回房間裏睡午覺了。
所以等到王西洲在喘氣小樓老掌柜家吃過晚飯,又閒談了一小會兒,然後回到客棧,看見在床上軟成一團的彩衣男子的慘狀時,臉上的詫異、震驚以及困惑交織在一起,很是複雜。
「段兄,你說實話,你是不是」
還沒等王西洲話說完,段切就連忙出聲打斷,「誒不是,王老弟,你這麼說話,可就把路子走窄了!俺是那種出爾反爾的人嗎?俺說了不動那龜孫子,就不會動!這事兒不是俺做的!」
王西洲看了一眼此時床上出氣比進氣多的彩衣男子,目光中帶着一絲憐憫,然後迅速移開視線,「那這是誰幹的?可別說段兄你一個堂堂五境,在你眼皮子底下發生這種事情,你不知道?」
王西洲不是很難直視彩衣男子此時的慘狀。
彩衣男子身上原本已經快要長好的傷口,全部被硬生生撕開,還被撒上鹽巴和辣椒粉,厚敷。十隻手指上面的指甲和嘴裏的牙齒也全被活生生地拔下來,硬塞在肛門裏。
最令人觸目驚心,見之有同感的,是彩衣男子的下體,被劁了。
或者說,被閹了。
兩顆陽丸與那陽具,都被人用不太鋒利的剪刀,一刀一刀地剪成厚度不均的薄片。直至把彩衣男子的下體剜出了個血洞,那人才將剪好的這些「肉片」一股腦塞進彩衣男子嘴裏。
這好像算是凌遲吧?
也不知道彩衣男子吞進了多少入肚,反正等王西洲剛剛回來的時候,彩衣男子嘴裏就只剩下一小團「肉片」了。
彩衣男子之慘狀,真是聽者傷心,聞者落淚,近之觸目驚心!
每多看一眼,王西洲和段切都感覺褲襠一陣陣發涼
段切悄然退到小廳外,儘量不讓視線有機會掃到那張床上的慘狀,想起中午那一陣陣的慘叫聲,至今還在段切耳邊迴蕩。
再聯繫此時房間裏床上的那副鬼樣子,段切不禁打了個冷顫。
白老弟下手真狠啊!
這龜孫子,喊得不冤。
段切平復了一下心情,這才回答道:「白老弟醒了,這傢伙現在這樣,也是他弄的。」
王西洲有些蒼白的臉上浮現出喜色,「哦,是嗎?小白醒了!他現在怎麼樣?」
隨即王西洲的眉頭擰起,「小白重傷初愈,下床走路恐怕都成問題。再者,小白年紀尚小,心思純良,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段切的嘴角抽動了一下。
年紀尚小?心思純良?
不好意思,在中午之前,俺也是這麼認為的。
「當時俺就站在門口,看着他乾乾淨淨進去,擦着手出來的。」
王西洲遲疑了一下,還是搖頭道:「西洲還是不相信小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段切取出一枚竹簡,丟給王西洲,「這是白老弟說給咱倆的謝禮,說是因為他,俺耽誤了去玉彌山。你呢,受了重傷,而且後面還要陪他很長一段路。這個,就當是他力所能及的謝禮了。」
王西洲疑惑地將一絲靈力探入竹簡之中,只是一眼王西洲就認出了這是什麼東西,「平夷破山令的構思、心法與大致方向?!這,這哪兒來的?」
先前大半個月的軟磨硬泡都未能取得一絲效果,怎麼今天自己出去一趟,回來就直接有結果了?
什麼情況?
「都說了是白老弟弄的,俺只是負責給他開門與關門。哦對,還搞了個隔音結界,免得吵到別人。」段切滿臉的感慨,「王老弟,你是沒聽到中午那慘叫聲。好傢夥,俺老家過年殺豬,豬都沒那龜孫子叫得凶,太嚇人了!叫得那是一個悽厲悲慘,痛徹心扉,太慘了!」
王西洲握着手裏的竹簡,眼神複雜,心裏頭不是滋味。
就在這時,白孤從自己的房間裏走了出來,然後慢悠悠地走向站在彩衣男子房間門口的兩人,「白大哥你回來了,段大哥也在啊!真巧。」
段切笑呵呵道:「王老弟也是剛回來,確實巧。」
白孤看了一眼王西洲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