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孤與唐先生分別後,一個人走在空無一人黃鸝道上,雙手籠袖,微微低着頭,不知道想些什麼。
突然,一隻手從背後拍了拍白孤,「小娃娃,俺問個事兒。」
白孤被嚇了一跳,回頭只見一個乾瘦老人正咧着嘴對自己笑,笑得整張臉都皺成一朵菊花,還露出了僅剩的兩顆老黃牙。
白孤扯了扯嘴角,老人這副尊容,老乞丐都得甘拜下風。
白孤乾笑道:「老爺爺,是迷路了嗎?」
乾瘦老人一雙老手順勢而下,抓住白孤的雙手,上下打量着白孤,臉上笑意更深,「好乖的娃娃,看着就討人喜歡!」
白孤對乾瘦老人的行為有些不舒服,想掙脫那一雙老手的束縛之時,卻發現乾瘦老人的力氣大得出奇,自己完全掙不脫那一雙老手的鉗制。
白孤眼裏有着慌張,想要運轉體內靈力掙脫,哪怕現在只能勉強調動一絲。
但至少也有十石之力了!
乾瘦老人一雙老手繼續向下一捋,從白孤的小臂順到手腕,如同兩隻大鎖一般死死扣住白孤的雙手。
白孤心裏一驚,原本波動了一下的靈力突然重新歸於平靜。不論白孤如何調動,啟靈術也好,問心也罷,全都無濟於事。
仿佛,體內的所有靈力陷入了沉睡。
白孤雖然心裏驚慌,但臉上還是強裝鎮定,「老爺爺,您到底有什麼事啊?沒事的話我還要回家呢,已經很晚了。」
乾瘦老人嘿嘿一笑,「不急不急,讓我再好好看看。小娃娃,你是不知道哩,俺已經好久沒遇見你這樣乖的娃娃了!真叫人稀罕!」
白孤扯了扯嘴角,既然掙不開,乾脆也就不再白費力氣。
他臉上依舊不動聲色,但心裏開始細細碎念着某些髒話。
乾瘦老人笑眯眯地看了白孤一眼,似乎是看穿了白孤的意圖,但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捏着白孤細小的手腕左看右看,「哎呀呀,你這娃娃咋個這麼瘦哇,要多吃點東西啊。不然這麼瘦,將來不好生養啊!」
白孤神色古怪,「老爺爺,我現在還小,談不上那些。」
乾瘦老人直勾勾地盯着白孤,笑得很奇怪,「你這娃娃看着小,這骨齡可不小了啊。換作是在俺們村里,孩子都能叫爹了。」
白孤不經意地往北邊掃了一眼,但還是被乾瘦老人發現了。
乾瘦老人笑道:「小娃娃,找你沒別的事兒,就是想向你討件小玩意兒。」
「什麼東西?」白孤瞬間警惕起來。
「沒什麼,就是想要你這頭上的小珠子。」乾瘦老人話音剛落,將白孤的雙手一合,一隻蒼勁有力的老手抓住白孤的雙手,另一隻手徑直向白孤的眉心抓去。
白孤一驚,下意識地想往後退去。但因為雙手受制,白孤無法後退以及反擊,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乾瘦老人的手越來越近。
「錚!」
一聲劍鳴聲響起,乾瘦老人連忙鬆手後退,心有餘悸地看向北邊。
要不是剛剛反應夠快,恐怕現在一隻手都保不住!
白孤看向北邊,心裏一喜,終於來了!
在薄暮中,背對着街道,迎面走來了兩個人。
喝着酒的酒鬼。
啃着雞腿的邱自在。
乾瘦老人看見酒鬼二人,先是一驚,隨即呵呵一笑道:「你這後生不講武德啊,竟然偷襲俺這個老人。」
酒鬼連看都不看乾瘦老人一眼,自顧自喝着酒,「一個死人而已,正面出劍和背後偷襲都一樣。」
相比之下,邱自在的態度就好很多了。
他笑嘻嘻道:「老人家,以大欺小,倚老賣老可不是前輩風範。可別生前毫無建樹,死後還要被別人戳脊梁骨啊。」
乾瘦老人依舊是笑如菊花,「俺只是想向這娃娃討要件小物件,反正他也不會用,還不如給俺,免得暴殄天物哩!」
酒鬼冷笑一聲,「就你,也配?」
邱自在也點點頭,「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長得醜,想得美,玩得花。」
乾瘦老人對二人的言語毫不在意,視線重新投向白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