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切臉色有些尷尬,撓了撓頭,「說實話,俺也不是很清楚那晚的情況。俺被那鬼玩意兒打下來的時候,就開始暈乎乎,看不清東西了。後面爆炸,俺就直接被震暈過去了。等俺醒過來的時候,那鬼玩意兒已經不見了,整片空地狼藉不堪。但很奇怪,那地兒都快被炸得翻過來了,但莫名有一塊圓形的區域完好無損,不少人好好地躺在那裏,連根毛兒都沒掉。俺就是躺在那片區域的最邊緣,差一點點就出去了,僥倖撿了條命。」
「這樣啊。」白孤點了點頭,又看段切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便問道:「段大哥有話直說,遮遮掩掩的可不像你的性格。」
段切哈哈大笑起來,「白老弟的性格也是很合俺胃口啊!」然後段切臉上的喜色就漸漸黯淡下來,顯得有些嚴肅,「俺就是想問問,那個圓形區域,是不是白老弟你搞的?」
白孤立即搖頭,「我也不清楚。我在那玩意兒丟出那些綢緞的時候,就已經脫力暈了。後面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清楚,所以才來問問段大哥你知不知道。」
「這樣啊。」段切臉上閃過一絲疑惑與失望。
白孤話鋒一轉,「王大哥呢?他怎麼樣了?」
那天晚上白孤可是親眼看見,王西洲被女子虛影的綢緞洞穿了腹部,釘在半空中昏死過去,也不知道現在還活着沒有。
段切笑道:「他沒事的。雖然王老弟着了那鬼玩意兒的道,但其實受的傷並不是很重,他睡了個三天就醒了。再加上有丹藥醫師治療,他現在好得差不多了。剛能下地走路,他就跑去那個誰誰他爹家裏去做客,然後這些天就隔三岔五地去蹭飯,真是不要臉!早上又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估計是還想再蹭一頓晚飯。這種好事竟然不叫上俺,太氣人了!說是讓俺留在這裏,保護好你和你妹妹。其實就是藉口!白老弟,你聽聽,這癟犢子玩意兒說的是人話嗎?!」
段切越說越氣,大手一捏,手裏的陶瓷杯子瞬間化作齏粉。
白孤瞥了一眼段切青筋暴起的黝黑手背,神色自若,「喘氣小樓的掌柜他爹,也就是老掌柜,跟王大哥好像是舊識。時隔多年,想說的話自然就多,很正常。」
反正自己又不是那杯子,怕啥?
再說,他段切敢對自己出手嗎?
大不了就是再睡個十幾二十天唄。
「提起沙雨鎮客棧掌柜那傢伙,俺就來氣!」段切猛地一拍桌子,怒氣從手裏轉到臉上,「要不是那逼崽子千說百說,王老弟耳根子又軟,咱也不會受那無妄之災!要不是看在白老弟的面子上,俺早就一巴掌呼死他丫的了!」
段切一雙三角眼滿是狠戾,凶相畢露,看來是真的動了殺心。
對於年輕掌柜,他是真的想殺之而後快啊。
白孤將這一幕看在眼裏,記在心上,但也是喝了口水壓壓驚,還運轉了體內暫時還晦澀低迷的靈力抵擋。
畢竟一位辟凡五境近距離釋放的殺意,他一個大病初癒的啟魂一境還真吃不消。
段切也反應過來,連忙收起氣息,忙不迭地向白孤道歉,「不好意思啊白老弟,一時上頭,沒注意哈。」
「沒事,段大哥性情中人,能理解。」白孤擺了擺手。
「白老弟善解人意,宰相肚裏能撐船!」
「誒,哪裏哪裏,段大哥豪邁灑脫,才真是活出個自在。」
「白老弟也不俗,天賦卓絕,人中龍鳳,又得個劍仙師傅指引,將來必是成就一番事業啊!」
「」
兩人客氣了一番,段切又開口問道:「白老弟,俺問你個事,要是不方便回答,那就當俺沒問過。」
白孤點了點頭。
段切搓了搓手,嘿嘿笑道:「你的那位劍仙師傅,是不是一位佛家劍仙啊?能不能說說是哪一位,讓俺開開眼界。」
「此話怎講?段大哥為什麼這麼確定,說我師傅是一位佛家劍仙?再說了,佛家哪裏有劍仙啊?他們又不用劍。」白孤淡然反問。
「誒,白老弟,這你就少見多怪了。佛家是有劍仙的,只不過相比於其他道統法脈,數量是要少一些,但並不是完全沒有。像當世大劍仙,就有淨菩提、揀喜兩位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