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的簡單話語,緩緩飄入府邸之內,宛若驚雷一般,在每個吃席人的耳邊響起,瞬間令原本熱鬧的場景為之一靜。
眾人皆是看向了大門的位置。
煙塵中。
一道身着銀白色長袍的少年緩緩踏步而來,烏黑的長髮在身後肆意飄蕩,臉上帶着一張古樸的面具,遮掩住了半張臉,令人看不清他的真實面容,而在他的肩膀上,還趴着一隻毛髮泛綠的二階青木狐。
一人一狐的奇怪組合就這般突然的闖入了所有人的視野之中。
少年走到青銅鐘旁,單手輕撫其上,目光平靜的越過眾人,落在了藥鼎以及他的父母身上,開口說道:「不知這份禮物,諸位可喜歡?」
場面一時間安靜的有些詭異,眾人皆是難以置信的盯着藥言,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會有人敢在今日來此處鬧事。
此處可是藥界的丹鼎城。
藥族的規矩,無論是外人亦或者內部的裔民,在藥界內,都禁止私下裏爭鬥,若有矛盾,可上報各城負責刑罰的長老,而一旦有人打破這個規定,輕則閉門思過,重則直接驅逐藥族,甚至廢除修為。
所以眾人看着來鬧事的藥言都是震驚了。
「閣下莫非不知道藥界的規矩?」
藥鼎緩緩起身,看着上門找茬的藥言,目光微冷,寒聲的質問道,同時周身鬥氣爆發,一股強悍的氣息肆虐全場,後背凝聚出兩道淡紅色的鬥氣之翼,那股屬於斗王的氣息向着藥言壓去。
這股氣息對於藥言而言自然無用,甚至他都沒有理睬對方,目光看向面色鐵青的藥鼎父母,開口詢問道:「二位還記得當年那顆紫金靈王參嗎?
他的話語剛剛落下,在場數人的面色微微一變,包括藥鼎的那位啟蒙恩師藥桑,因為當年那顆紫金靈王參便是他助藥鼎煉化的,後也因為此事,他才會成為藥鼎的啟蒙老師,甚至後來藥言母親鬧事,他也出了不少力。
這已經過去了十數載的事情,如今竟然被人翻了出來,甚至還找上了門。
「你是那個孩子?」
藥鼎父親似乎想起了什麼,臉色有些陰鬱的說道,他依稀記得當年那個女人鬧事,身邊跟着一個兩三歲的小傢伙,當時倒是沒怎麼注意,畢竟一個兩三歲的幼兒能記住什麼,卻不曾想到對方在十數年後找上門來。
藥言看着這些人的神情變化,心中瞭然,魂虛子沒有虛構一個故事,當年藥鼎一家確實搶了本該屬於他的紫金靈王參。
至於其中還有沒有內幕,它已經不重要了。
「記得就好。」
藥言點了點頭,語氣平淡的說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今日來此送諸位上路!」
「狂妄!」
藥鼎冷哼一聲,周身氣勢越發強悍,他冷冷的盯着藥言,沉聲的說道:「當年之事我並不知情,也不想深究,你現在若是退走,我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不然,按照藥族的規矩,我有權將你擒拿,甚至擊殺!」
最後一句,他的聲音已經多了一股冰冷的殺意。
他不想將事情鬧大,一旦死人了,此事必然會引出刑罰的長老,到時候會一查到底,麻煩不斷,哪怕最終擺平,也會影響他在帝城的風評,甚至影響到他選擇老師。
至於藥言這條賤命,他日後有的是手段對付。
「你媽今天死定了。」
藥言嘴唇動了動,簡單的話語,極致的嘲諷。
「好,很好,希望等會你的嘴巴還能這麼說!」
藥鼎臉色瞬間鐵青,寒聲說道。
本就是年輕人,在今日最風光的時候被人這麼搞,他的心態早就炸了,若非忌憚刑罰的長老審查,他一開始就已經動手了,可藥言依舊不依不撓,他顯然無法再忍了。
話音剛剛落下,他便出手了,身後鬥氣之翼輕輕一顫,身形瞬間衝出,呼吸間便來到了藥言身前,一巴掌對着他的腹部拍去,打算先廢了藥言一身鬥氣。
直到此刻,他依舊不想出手殺死同族之人,甚至他懷疑藥言打算以自己的命坑自己。
他擁有六品斗帝血脈,未來前途光明,豈能因小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