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卷清雲盡,空天萬里霜,一大早杵在校場上,凍成了狗。
孔有德搓搓手,看向不遠處的羽林衛,不屑地撇撇嘴,說道:「銀樣蠟頭槍。」
站姿確實不錯,但是沒打過仗,中看不中用。
「以後都是同僚,別胡說八道,若是影響總督,你我萬死莫辭。」李應元說道。
孔有德不屑地撇撇嘴,不再嗶嗶。
不論他們品性如何,對毛文龍確實是忠心耿耿。
不一刻,東江兵不耐煩,或坐或躺,懶散盡顯,而羽林衛兵將依舊挺立。
東江兵看不起京城老爺兵,京城老爺兵何曾看得起東江兵?矛盾深着呢。
宮城樓里,朱由檢舉着望遠鏡,看着校場動靜。
雙方相距十多步,涇渭分明。
「就這隔閡……承恩啊,你擔子很重啊。」朱由檢拍着張承恩肩膀說道。
「武將爭雄,唯勇力而已,臣有信心壓服這幫驕兵悍將。」張承恩信心滿滿。
「好,朕拭目以待!」朱由檢下樓,翻身上馬。
馬蹄邁開,冷風撲面,頗為疼痛。
才九月底,這就是小冰河時期的威力嗎?朱由檢很是擔心。
宮門這片當然不會有火龍,但是各宮房都是火龍日夜不歇的,熱力蔓延過來,宮門口的溫度肯定比外面高不少。
可以想想外面有多冷,說不定已經結冰。
更糟糕的是,這麼冷的天居然不下雪,說不定明年會大旱。
「草~這麼多天的奏摺,沒有一份天災的,簡直了!」朱由檢暗暗記下這事,策馬進了校場。
「陛下駕到」的吆喝中,東江兵一骨碌起來,旋即跪拜,而羽林衛是有序跪下。
朱由檢沒有減速,一手取弓,一手抽箭,搭箭開弓,撒手。
咻~
嗡~
三十丈,正中靶心,箭杆嗡嗡作響。
咻咻咻~
連續十箭,皆上靶,一半靶心。
「陛下威武~陛下威武~」羽林衛齊聲吶喊。
東江兵都是駭然。
「直娘賊,皇帝老子上了戰場,一箭一個啊。」孔有德忍不住爆了粗口。
上過戰場才知道這手有多厲害。
弓箭難破甲,但是皇帝可以狂奔中射面門,可不是誰都是夏侯惇那種吃眼珠子爆種的猛人。
而且孔有德本人也是弓馬嫻熟,他是絕對沒這個水平的。
不服不行。
十箭射完,坐騎已經奔到了靶場盡頭,腦子打算再來一次,微微發抖的胳膊告訴他:不,你不行。
十二三箭,一般就是弓箭手的極限,這也是弓箭被火槍取代的原因之一。
朱由檢策馬到了軍兵前,喝道:「平身。」
「謝陛下。」諸兵起立。
朱由檢駐馬,仔細打量。
原羽林衛的就不說了,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勇士,東江兵同樣剽悍,大多膀大腰圓,只有幾個瘦小的,看起來毛文龍沒有糊弄皇帝。
「軍人厲害不厲害,嘴上說的不算,打過了才知道!」話音未落,朱由檢大喝道:「來啊,上器械。」
骨碌碌的車輪滾動聲中,二十多輛大車被推了進來。
盔甲。
塗着紅漆的鐵甲,看着就很紮實。
東江兵們眼睛都直了。
他們離開東江前,除了慣用兵器,戰馬和甲冑全部留了下來,毛文龍想的很明白,皇帝點兵,怎麼也得給配盔甲的。
該薅羊毛的時候不能手軟。
羽林衛則
二十 這皇帝,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