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依然見到張覺夏,就忙起身迎了上去,「你可算是回來了。」
「嗯,我在清風城辦了些事,耽擱了幾天。你的事辦得如何了?」
「想必你也聽說了,我正和劉三樂鬧和離。」
「他不願意?」
李依然抬起眼睛看了張覺夏一眼,「你怎麼猜的這麼准。你說說,他們劉家的人當真是有有意思。
從一開始我就說要和離,他們以為我鬧着玩。
只到現在,他們還以為我任性,耍小脾氣。
你知道劉三樂怎麼說嘛?他說,等那人的孩子生下來,就抱給我養,這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
覺夏,我又沒病,我又不是不能生,我幹嘛養別人的孩子。
然後,我還是咬着說,我要和離。
他就說我不識抬舉,他都這麼讓步了,我還不知足。」
張覺夏聽着也只是呵呵一笑,當初,原主和劉三樂是少年的情誼,甚至於原主的母親對劉家都是有恩的。
劉家和劉三樂都能把原主捨棄,現如今,他們辦出什麼事來,她都不稀奇。
李依然喝了一口水,又仔細看了張覺夏一眼,見她認真地聽着她的話,便又說了下去,「幸虧,我長了心眼,我和劉三樂說這話的時候,讓我爹娘在一旁聽着。
原先,他們也以為我是無理取鬧,後來,他們聽了劉三樂的話,又見了他那副無賴的態度,他們也不再堅持了,也支持我和離。
覺夏,你是不知道,當我爹站在劉三樂跟前,堅定地說和離時,劉三樂嚇傻了。
我爹還說,他要向知縣老爺稟明實情,說不定,劉三樂秀才的功名也不保了。」
張覺夏聽得很是過癮,「這事兒就得這麼辦,要不然,他們以為咱們好欺負。」
「可不就是,我爹這話一出,他們都老實了。
劉三樂甚至還向我下了跪,求我,且對天發誓,以後會好好和我過日子。
絕對不再做對不起我的事。」
「那你心軟了?」
「嘁,我又不傻,上了一次當再上一次當,有什麼意思。
我爹已經去了劉家,把我的嫁妝找人拉了回來。
和離書我已經簽了字,就等着劉三樂簽字呢!」
「他不簽?」
李依然失落地嗯了一聲,「劉三樂死活不簽,甚至於放出了狠話,說是要打掉那個女人的孩子,以示對我的真心。
我又不是那種沒有心的人,好歹是一條人命,這種事,打死我也不可能應了他。
覺夏,你是不知道,最噁心的還要屬劉三樂的爹娘,他們見我爹娘動了真格的,就上門跪在我家門口,又是磕頭又是求饒的。
要不是我爹報了官,他們還不會走。」
「你放心,劉三樂的爹娘,怕是沒有工夫管你們事了。」
李依然眼睛睜的大大的,趕緊問張覺夏,「覺夏,你背後幫我做了什麼?」
張覺夏不敢邀功,「這事兒吧,顯然也是巧合。劉三樂的爹前一陣子不是談了一個大單,我只是適當地遞了句話,讓他們催一催單而已。」
「覺夏,這就夠了。只要把他們引出縣城,我和劉三樂的事,就能快刀斬亂麻。
說實話,我真的很後悔,當初,堅持嫁給他,到底圖他什麼?
你說圖他考中個秀才吧,順和縣又不是光他一人考中了秀才。
唉,我是真的後悔啊!
這兩天,我也想好了,等我這邊的事消停了,我就換個活法。
覺夏,你答應我的,教我做生意的事,可還算數?」
張覺夏噗呲一下笑了出來,「李依然,你是不是閒的,你大晚上的來我家,不會就是為了問這個吧?」
李依然也站了起來,「張覺夏,難道這件事不大嗎?我和離了後,就得為我自己而活了。
我自然是要學一門安身立命的本領啊!
不然,我以後吃什么喝什麼,難道你還能管我吃喝啊?」
張覺夏看着李依然眼角的淚痕,心裏明白這次她當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