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北修生氣了,他把碗往灶台上一放,「娘,以後不許再提彩禮的事了。」
「你花十兩銀子娶媳婦這事兒,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啊!怎麼還讓提了?」
龐秀娟的無理取鬧徹底激怒了張覺夏。
她猛地起身,「你兒子花十兩銀子娶媳婦這事兒還光彩了,別人花個四五兩銀子就能娶個媳婦,可為什麼他偏偏花十兩銀子?
你是他親娘,難道你就沒動過腦子想過嗎?
你是他親娘,他從山上抬下來的時候,你在哪裏?
為什麼你眼睜睜地看着他的腿瘸了,卻不拿出現如今來給我們要銀子的勁頭,給他看病。」
張覺夏步步緊逼,把龐秀娟逼到了院子。
龐秀娟被張覺夏逼的說不出話來,「你…….」
「娘,這事兒多說無益,我們已經分家了。養老的銀子我們一文錢不差你的,可你要是想在我們這個家指手畫腳,那對不起,你哪裏來的到哪裏去吧!我們家不歡迎你!」
「葉北修,你就這麼看着你媳婦對我不敬!」
「她沒有對你不敬,她說的話,也是我想說的。」
龐秀娟罵罵咧咧地走了。
張覺夏心裏頗有些不安,畢竟剛才她說的那些話,還有那個態度……
葉北修怎麼看她,會不會生氣。
她站在原地,仿佛錯過事一般,低下了頭。
葉北修看着她的樣子,不由得嘴角上揚,上前拍了拍她的腦袋,「這會兒知道害怕了,剛剛那些話都是在哪裏學的。」
「我這不是為你打抱不平嗎?」
「還有理了?」
葉北修指了指他們吃飯的碗,「你吃飽了?」
張覺夏摸了摸自己還沒有鼓起的肚子,「我還想再吃一些。」
「我也沒吃飽,一起吃吧!」
吃飽喝足,兩個人這才進裏屋數銀子。
他們走的時候拿走了二兩銀子,除去買耳墜的一兩銀子,還有買糧食的一兩銀子,賣絡子得了三百文錢,藥材得了五百文錢。
這麼一算,賣小鹿的一百兩銀子,他們一文錢都沒動。
張覺夏看着眼前白花花的銀子,挨個拿起來看了看,「相公,你想好了,咱們這銀子怎麼花了嗎?」
「你怎麼想的?」
張覺夏陷入了沉思,這事兒她還真沒想過。
「你覺得咱們是蓋房子呢?還是買些地呢?」
「兩個我都想選!」
葉北修笑了笑,「我也是這麼想的,這麼着吧,一會兒我去老宅,問一問爺、奶,他們怎麼個意見?順便再去里正爺爺那裏看一看,問一問買地什麼章程。」
「那你現在就去吧!」
葉北修走了後,張覺夏去後院給雞和兔,加了一些水,又順便給它們扔了一把青草。
洗乾淨手後,又把院子裏晾曬的花椒、木耳翻了翻。
那日葉北修割來的艾草,差不多曬乾了,她艾草收起來捆好。
她四處瞧了瞧,也沒有找到能放干艾草的地方,只得把艾草拿到堂屋,放在炕上。
有了銀子,是得蓋房了。
過幾日就要上山砍柴,還要多割些草,給母雞和兔子準備冬天的糧食。
這些東西到時放在哪裏。
下雪後就會封山,他們自己的口糧,也得多準備一些,到時也沒有地方放。
蓋房這事兒,是得提上日程了。
要是速度快的話,就能在葉北修去順和縣城治腿之前,把房蓋起來。
等到他們回來,就能住上新房。
到時下再大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