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清很想進去跟她獨處一會兒,那是內心的想法。
由於已經答應過她,不會再騷擾她,他只好忍着,沒跟進去,而是在走廊里摸出煙來抽。
白遲遲心裏也很亂,房間裏一片黑暗,她摸索着在桌邊的椅子上坐下。
費世凡的表現很明顯,他是要放棄她,去為他對文若的行為負責了,她是不應該阻止的。
「文若,你要休息下吧,來,躺下吧。」費世凡溫和地徵求她的意思,她輕柔地點了點頭。
她是累的站不住,也坐不住了。
她在床上躺下,問費世凡:「你的臉很痛吧,對不起,我應該阻止清的。」
「你別傻了,一個大男人的,這點兒疼算什麼。他打我也是應該的,是我自己犯渾,問都沒問你就」說起這個費世凡有些侷促,文若就更侷促。
他們畢竟還不熟,卻發生了最相熟的事。
文若微紅着小臉,低低地說道:「你別有思想負擔,不要想着要給我負責任什麼的。我可能也活不了多久了,其實我應該感激你,讓我在死之前還能有過這樣一次……一次難忘的經歷。」
假如她不是來日無多,她可能根本沒有勇氣說出這樣的話。
現在她只想坦誠,把她內心的想法告訴這個男人,不想讓他愧疚。
「我不喜歡任何人同情我,為了同情我跟我在一起,我不稀罕那樣的感情,太勉強了。」她繼續說,冷不丁的費世凡卻抓住她柔若無骨的小手,放到了自己的唇邊。
他深情款款地看着她,柔聲說道:「我不覺得勉強,就像我現在抓着你的手,我覺得很自然。」他說着,還輕輕親吻了一下,文若覺得那一吻如同蜻蜓落在一片花瓣上,讓她的心微微的顫動。
這是很奇妙的感覺,恰如她看見他的第一眼一樣,心湖再也不能平靜。
「文若,難道你不覺得神奇嗎?這是上天賦予我們的奇妙緣分。我跟白遲遲認識也有一段時間了,為什麼我跟她連接吻都沒有過。我下定決心要和她更近一步發展的時候,卻恰好碰到了你。還有,你跟司徒清名義上也交往了一段時間吧,你們同樣都沒有超過兄妹之間的接觸限度。難道這不是緣分嗎?我常常覺得,冥冥之中自有一隻命運的推手在推着我們往前走,一切都是註定的。」
文若痴痴地回望着他,他的一些言辭竟然和她心裏的想法那麼合拍。
難道真是命中注定嗎?
她喜歡司徒清,喜歡了那麼多年,為什麼她沒有那種非要跟他,做他女人的那種衝動?
她現在已經完全明白了清,只要她提出來,他就算勉強,也會跟她有夫妻之實。
對那種事,她一直不願意,不期待。為何就在跟費世凡第一次接觸的時候,她忽然就願意了,忽然就期待而且還無法自拔了呢?
「讓我照顧你吧。」他再次吻了吻她的小手,文若卻把手輕輕抽了出去。
她不能答應,不能拖累他啊。
「文若,別忘了,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我是不會允許其他男人天天圍在你身邊的,今晚開始我會代替司徒清的位置照顧你。我現在去跟他談談,你休息。」他的話聲音不高,甚至還是溫柔的,卻有種不容忽略的氣魄在。
文若忽然發現,他的這種堅持讓她內心裏很高興。
她真的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喜歡上這個還不熟悉的男人了?
「你等會兒,你幫我把清叫進來。」文若撐起身子想要坐起來,因為沒力氣,還是費世凡上前扶了她一下。
費世凡聞到門口有煙味,知道司徒清就在門口,就沖門口叫了一聲:「司徒清,文若叫你。」
司徒清掐滅了煙,推門而入。
「清,阿凡說要跟你談談,你一定要答應我絕對不能再對他動手,否則我不會原諒你的。」
「不會,放心吧。」司徒清已經想清楚了,打他有什麼用,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們所有人最需要做的是,如何延長文若的生命,讓她過的儘量開心。
司徒清把白遲遲從那個房間叫出來,讓她跟文若早點休息,未來的事,他和費世凡兩個男人來商量。
黑暗的屋子裏,司徒清又點燃了一根煙,沉默了良久以後問費世凡。